荀故风看的这一眼并不是刻意安排,他在应付一位恩师,走了一下神,正好看到她来的方向。
几乎一眼,他便能清晰的记起那天凉亭中的女子,她转过身,眉目清晰,没有一切光环,驱散所有的过往,救赎所有不安,仿佛她一个援手,便能把你拉出深渊,洗涤身上所有的无垢。
荀故风也只需这一眼,便立即想到她是谁,多的听不完的赞美,让众同僚明知道不能提,私下里也按奈不住躁动的窥探心思。
荀故风立即移开目光,举杯的手有些轻颤,拉出深渊他疯了吗
“故风,故风”
“大人说的有理,下官自愧不如,先罚三杯。”
“手怎么受伤了”宗之毅立即放下酒杯,脸色难看的拉过她的手“还能磕了,伤成这样,怎么伺候的””
荀故风饮尽手里的酒,目不斜视,见人微笑。
“你小心声,这不是都没事了吗。”
宗之毅面色其臭,这叫没事,看看伤成了什么样子“上药没有,怎么还过来,吹了风怎么办”胡闹。
“已经没事了,处理过了。”端木徳淑要抽回手,宗之毅肃着脸不放“这就是处理过了”
“你总不能过年的时候让我包的像粽子一样吧”
宗之毅见她恼了,才不情不愿的收回手,顿时看向品易“怎么回事”
徐知乎看了主位上一眼,移开目光。
雷冥九喝着闷酒。
品易恭手。
端木徳淑已经开口“在花厅那边,没有站稳。”
宗之毅会信这个理由地上是有石子还是结冰了西大殿今日举办宴席,每一个角落都是检查到了的,屋檐上的冰凌都处理的一干二净,连一只飞虫都进不了
何况,就算皇后没站稳,身后跟着的人也都没站稳
端木徳淑叹口气“只顾着打闹了,被撞了一下,只是一些小擦伤。”
“不是朕说,你身边的人早该换一批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她们何用”
“”
宗之毅张口想说话,但知道说了也没用,回头他就挑几个老持稳重的给她送过去“还是要包扎上。”
“我知道,下去了就包扎。”
帝后两人在说什么但看帝后的样子,两人感情不错,没有传言那么多是是非非。
慕国公夫人赵氏自然乐见,总是要差不多才好。
今年宴席散的很晚,西大殿安排了众多节目和方式让众臣休闲,而不是坐着不动听唱礼单,散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味,走出西大殿被冷风一吹,多半也就清醒了。
雷冥九出宫手立即让人去盯宗之毅的动静。
宗之毅立刻吩咐人查皇后是怎么跌倒的。
徐知乎目送齐西雨上了马车,瞬间转头看了无虑一眼。
无虑心领神会。
徐知乎接过马绳,皇上不会过问才不合常理。
乾心殿内,消息回来的很快,何况一开始还有静妃娘娘在,身边伺候的人很多,每个地方都有站岗的人,侍卫每隔两刻钟会巡视一遍,大概什么人什么时辰去过哪个位置,都能很快找出来。
皇后娘娘的路线。
镇西王的路线,两人唯一待过的死角,品易什么时候站在小路之外,相爷又是什么时候出来,前后不会相差一刻钟左右。
这便是宫里,看似庞大,其实精细到每一个角落没有死角。以护卫宫中主子的安全。
宗之毅看完手里详尽的内容,冷哼一声,瞬间将纸摔在桌子上,散了一地
品易为什么站出来,要防着谁不带着皇后赶紧走,站在那里看戏吗
宗之毅气的一肚子火一群饭桶镇西王纠缠皇后,不敢喊就受着吗让皇后摔成那个样子雷冥九简直万死不能恕其罪当他这个皇上是什么竟然敢对着徳淑胡来简直岂有此理“来人传镇西王进宫”
赞清急忙躬身“皇上,国宴刚散”
宗之毅气的不轻,哪管那些雷冥九敢在他的地方欺负他的女人,他还管他要不要脸不杀了他,他便不配坐在今天的位置上“现在就”
御前太监恭身进来,小心翼翼的开口“禀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明珠姑姑和欣圆姑姑求见。”
宗之毅脸色铁青,在他的眼皮子低下,雷冥九真敢宗之毅一掌拍在桌子上怒火中烧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挑衅“让她们进来”
明珠带着欣圆垂着头进来,跪“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欣圆接着行了大礼,声音带了哭腔“奴婢有罪望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