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诡从明心堂出来,心里一阵无力,靠在外面走廊的柱子上动也不想动一下。
诫谄正好提着茶壶走来,停下“怎么了”
辞诡眼神放空的看着外面的蓝天“没什么,就是觉得相爷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越来越不好猜透了,刚才还嫌我报备了先帝宠妃的事。”
“后宫的是你拿来烦相爷,相爷当然不高兴。”相爷那种人断然不喜欢把心思都用在后宫女人身上的朝臣,如今他自己做了,不定多恼恨他自己,兄弟还上赶着报,不是戳相爷的痛脚吗。
可不报又不可能“回头这种事,心里有数就行了,少说。”
“知道,我不是怕耽误相爷的事吗”
诫谄闻言突然把手里的茶壶放在廊椅上,凑近辞诡小声道“你说,咱们私下里偷偷让皇后娘娘和相爷见一面怎么样”
辞诡不敢相信的看向他,下一刻立即机警的四下看看也压低了声音,斥道“你想做什么小心弄巧成拙到时候相爷更难堪”他们两人是看的最多的,皇后娘娘对相爷到底怎么样,他心里没点数吗皇后娘娘闺中时是喜欢相爷,如果两人独处,一定会制造点什么动静引起相爷注意,可如今能一样吗,到时候若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不是平白惹相爷生气。
“我说的不是那种见面,比如制造点意外,路遇个刺客什么,相爷总该去保护娘娘了吧,娘娘就是再端着寻求庇护总不会那么讲究关系,要不然总是这样,不觉得相爷也太”
辞诡想想相爷每次把他自己气个半死,皇后娘娘无动于衷的样子,想想确实不甘心“能行吗”
“总要试试,哪怕不行,也要让娘娘知道咱们相爷是把她放在心上,遇到事情是会为他着想的。”没道理他们主子如此痛快,她却不痛不痒,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辞诡看诫谄一眼,诫谄鬼主意向来多真的不会有事。
能有什么事,就算相爷知道了罚你我一顿也总比相爷看起来如此可笑强
辞诡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怎么安排”
诫谄让他把脑袋递过来“现在国局已定,皇上和皇后肯定回去国安寺为先殿下点长明灯”
“你疯了皇上在定有大批侍卫”
“你傻呀我们不会等皇上和皇后分开了在寺内行动,你听着”
御书房内。
宗之毅看眼到现在还不敢动一下的赞清,冷哼一声。
赞清顿时心神一颤。
宗之毅移开目光,神情阴郁,他是没有必要杀他,但也绝对不允许雷冥九碍他的眼,抗旨不尊彰显多年不变的坚持非让你的坚持成为笑话不可看你还敢不敢自命不凡,一副比谁都坚守初心的死样子“赞清。”
“奴才在。”赞清声音低沉,但好在不颤不抖。
“从现在起私下放出消息,谁能给镇西王生下一儿半女,朕赏她黄金万两、田地百倾,顺便赐婚做主为她晋升镇西王妃,子女恩封为世子、郡主。”
“是。”
宗之毅扫他一眼“事情给朕办好了,若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朕要你跟着风言风语陪葬”
“是。”赞清立即跪下“奴才谨遵圣命。”
端木徳淑觉得还是要再劝一劝,因为没有信心一击拿下,弄巧成拙的后果又是她不愿意想的,只能想软着来。
端木徳淑看着摊开的宣纸,拿起毛笔,隆起衣袖君之心意
端木徳淑看眼写好的四个字,放下笔,揉成一扔在一旁,继续提笔你的心意本宫已经收到,本宫感念至深,心有所悟,但你我君臣有别,实不能顾念一二,还盼有位姑娘能照顾其左右,宁府小姐芝兰玉慧,是本宫亲眼见过的,配王爷也算金玉良缘,望王爷考虑一二,若有人长伴身侧,也好安本宫惦念之心。
端木徳淑收起笔,看着上面每一个字,忍不住又想揉碎了扔的远远的,跟他费什么话,给他说亲还像求他一样。
端木徳淑最终没有揉成团,只是放下笔,把信装在信封中,依旧没有封口,叫过站在门扣的品易“交给乾心宫,殿前大领事离公公。”
“是。”
端木徳淑看着他退走,心里的焦躁莫名的平复一些,他想她知道的,她已告知收到,希望这件事能这样结束
“禀皇后娘娘,储秀宫把众位主子的画作送来了。”
“放在外面吧,传众位娘娘。”
“是。”
端木徳淑把这件事抛在一旁,起身去忙。
雷冥九收到信冷厉的气场莫名的柔和一些,不禁挥退商议换防的将领,高大的身躯坐在扩建一倍有余的座椅里,雄壮的身躯、深邃的眼眸,无比温柔的看着桌子上的信件,仿佛她的人就坐在这里,像这封信一样包裹着糖衣对着她微笑,其实坐在桌子上的心上人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可那又怎么样,只要是她,什么样都是好的生动的,得到太轻易的人们,怎么会明白他的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介意,凡是她的都想接受,都想拿来看看。
徐知乎自始至终什么都有,皇上一开始就是她的丈夫,他呢
所以,小仙里面写了什么都是蜜汁,至少她肯为他写些什么。
雷冥九看着开启的启封,不自觉的笑笑,她学他。
雷冥九迫不及待的想拆开,看看她写了什么,又舍不得怕打开了一会就看完了,不如这样有期待性。
所以雷冥九就这样看着,像一座巍峨的大山缠绵的看着山脚下经过的形形色色人生。
不过,雷冥九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把信从信封中取出来,淡淡的香气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轻轻浅浅的萦绕在他鼻尖,选用的宣纸也是宫中的贡品,相比墨汁也是她常用的上好墨石,该说她故意的,还是自信到他这条线不会出问题。
她如果在他面前,他一定抱抱她,谢谢她的信任,不过就快了,他很快又能抱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