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说:“哦,那行,再联系我吧。”
文昭:“”
吉祥忽的笑了:“逗你呢,我还不知道你,没事绝对不联系我,三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忽然冒出来这么又打电话又发短信的上赶着我,我还真不能太觉得受宠若惊,一定找我有事儿,什么事儿,我支起耳朵听着呢。”
文昭就真的不跟他客气了,简单说了说。
他听完直接说:“小事儿,不就赞助三百套衣服吗,成,统计尺码告诉我啊,想在衣服上弄个什么标语都提出来,回头我去找辉子报销。”
文昭:“李锦辉是你们的冤大头?”
都在他手里抠钱。
他笑:“对啊,万能提款机就是他。”
吉祥说:“你说你请我给你帮忙,那你也帮我一个忙吧。”
文昭说:“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他笑:“没那么吓人,最近正发愁没乐子呢,你来电倒是巧,明天我生日,来我家给我洗手煲汤当个厨娘吧。”
文昭说:“我做饭不好吃。”
吉祥说:“看看,我就知道你又开始敲退堂鼓,我这忙看来是白帮了”
文昭问:“都有谁?”
吉祥说:“就咱俩,没别人。”
文昭的记忆中他们的生日小时候都绝对会大办,长大了更得寸进尺,从文昭唯一一次跟黄聪在一起赶上的那次生日的样子看来,还不止办一场:“过生日,就咱俩,怎么这么冷清?”
吉祥说:“哪能?我先在家吃饱了,晚上再续一摊,中午会你,晚上会他们。”
……
文昭终于点头:“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打印出菜谱带过去。”
吉祥笑着说:“就是寻个机会跟你聚聚,看看三年不见,你肥了还是胖了?”
……挂了电话,文昭回味了那句话,肥了和胖了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文昭没想到吉祥竟然跟他住一个小区,吉祥似乎看出文昭的惊讶,解释道:“这原来是吉利的,后来她搬过去和”他忽然顿住了:“没什么可说的。”
文昭的心里却咯噔一声,有什么击中大脑,让她瞬间有些不能思考。
吉祥说:“嗯,白了,看来英国的水土是养人。”
文昭强打精神捂着脸看他:“对啊,一年到头的见不到阳光。”
吉祥说:“怪不得有些苍白,来见我也不打点儿腮红。”
……
午后文昭说还跟别人有约,吉祥没多留就把她送回学校,她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车流中,往前走了几步,又打车回到了那个小区,到了他楼下。
在一个角落里蹲了很久,终于见到一辆车停在楼下,而且没有开进停车场,车上下来的人让她飞快的把身体贴墙隐藏起来,还是抑制不住呼吸加快,甚至有些窒息。
他下了车,副驾驶座上也下来一人,很自然的挽住他胳膊,他们相携着往楼里走去,好像每日每日这是他们最平常不过的相处模式。
文昭呆呆的站在角落里,觉得自己应该赶紧走的,可文昭没管住自己,就靠着墙那么站着,一直站着
快到黄昏时,他们又相携走出来,都换了一身衣服,像是要出席什么重要场合一般,高贵般配的成为青梅竹马的典范,文昭想: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文昭,你还期待什么呢,期待他跟多年前的傻小子一样还在原地等你,你可真傻。
她还是呆呆的靠着墙,这里光鲜的有些刺眼,她不该来的,她该把自己扔在该在的地方,听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她觉得自己迈不动路,她想:保安大哥不换人就好了,还能托他打个车。
文昭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小窝,好像听到有人喊她,然后拍她,又摇她肩膀,乌拉乌拉说着什么话,说什么呢,她听不到声音,盯着她嘴看了半晌:哦,别吓我?
文昭扯出个笑脸:“陈蓓啊,你怎么来了,我就是想校庆的事儿想的入神了,杂七杂八的,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陈蓓一脸担心:“真的假的,你刚刚的脸色眼神都吓死人了,好像刚从土里爬出来一样。”
文昭拍拍脸:“是吗,最近熬夜皮肤变差了,睡眠不足是女人最大的杀手啊,你也别老熬夜了。”
陈蓓说:“我很少熬了,交给别人看场子,自己就时不时过去收点儿钱,乐得轻松,你干嘛去了,约好了吃晚饭,我等你三小时了都,饿坏我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呢?”
文昭笑:“我能出什么事儿,这么大个人了。”
陈蓓还是一脸担心:“瞧着你就不对劲,怎么了,跟我说说吧,别憋着,就算我帮不了你,你也当吐吐苦水。”
文昭说:“真是在想事情,对了,文学前段时间在京城,跟他聚了吗?”
陈蓓静了一会儿:“忘了跟你说了,我也有男朋友了,再见他,不太好。”
原来没有谁的感情是长久的。
文昭偶尔会去那个热饮店喝牛奶,还是那个老位置,她只是见到了这个店还在,忍不住进来坐一坐,时间长了,又成了习惯,还没来得及完全戒掉。
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他,还是在他们当年分手的那个窗口,还是那个人,他坐在那里,面前一杯咖啡,沉静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昭管不住自己死去的心又咚咚咚复活。
她一声不吭的坐到他对面的位子上。
文昭的热牛奶上来时,他还是看着窗外,既没看她,也没出声赶她,文昭不确定他是不是压根没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