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完事,晏淮脸红得像滴血,曲着膝盖抱着被子,脸埋下去不愿抬起来,左手直挺挺地搁在一边。
傅驰抽了一张又一张的纸巾给他擦,一边擦一边哄,什么好话都说尽了,他就是不舍得把脸抬起来。
“好宝儿最善良了,心地最好最体贴,别生气了。”
傅驰光着上半身搂着人哄,现甜言蜜语不太中用后就动嘴——
刚亲了亲耳朵尖,晏淮就把身体往旁边扭了扭,还是不抬头,甚至把被子一角甩起来,直接盖住自己整个脑袋。
傅驰哈哈的笑出声,一边揉搓着他累瘫了的左手,一边不厌其烦的哄。
“大不了我也体贴你一下,但是你又不愿意……开放的时候挺开放,害羞的时候又那么害羞。”
傅驰拿食指隔着薄薄的被单扫了扫他耳垂,笑道:“这么可爱,显得我多不像个人?”
晏淮摸索着甩他一巴掌,拍在肌肉硬实的胳膊上,结果人没打疼,他自己又酸又麻的手差点儿瘫痪。
他声音很苦的哎哟了一声,傅驰笑意更深,捧着他的手给他又捏又揉,嘴里念念有词——
“差点儿给我们的好宝儿累坏了,我真该死,罚我以后天天在外面财,回家就抱宝贝,好吗?”
“怎么样?开心了吗?消气没有?”
晏淮的声音从被子里闷出来:“你还真舍不得让自己吃一点苦啊。”
“……别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把脸抬起来我看看——”
“一会儿缺氧了啊,会变傻的,下周开组会脑子不清醒你就等着挨批吧。来,我看看——”
羞够了晏淮就放弃了,任由傅驰把他的脸从膝盖上掰出来,捧在手心里看。
屋里除了月光,就只有台灯亮着,可见度并不高,但傅驰这么端详了他一会儿后,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来。
“真漂亮,真可爱。”
晏淮又不是没照过镜子,深知自己的长相跟可爱不搭边,所以他无法理解傅驰的滤镜。
“神经病。”
傅驰还是笑:“长得好看,骂人都好听,听着就爽。”
这话说的晏淮真是……一听就受不了想再给一巴掌。
但他的手是真酸得不好动……
“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左手,我又不是左撇子……明天我端不起饭碗你也别想吃一口!”
一声轻笑回应这堆抱怨。
傅驰把他的左手托在掌心里,低下头一个吻落在深色小佛珠上,一个吻落在手腕内侧。
“好看啊,多漂亮。”
晏淮面无表情看着他,无话可说,抽回自己的手拉好衣服,直奔浴室方向而去。
他在里面待了快十分钟,水龙头哗哗的,也不知道在洗什么。
出来时,傅驰还没穿上衣服,就一条黑色西裤裹着修长的下半身,腰带也抽了,显露出劲瘦有力的腰肢。
往那儿一站,跟个手办似的,精美华丽。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套着个小小的由红色绳子编好的戒指。
刚才闹了那么久、那么狠,居然没掉……
然而晏淮有时候是没什么欲望的,傅董事长如此色相摆在那儿,他也只是淡淡一眼扫过去。
拿着被子跟衣服准备丢去洗衣机的傅驰见他这表情,慢悠悠抱怨了一句:“之前还给我戴戒指,现在就嫌弃我了吗?”
晏淮胸膛还有些火辣辣般的痛跟麻,全是拜这家伙所赐,现在是看一眼都不想了。
“不想看见你这张脸,晚上背着我睡,滚。”
他走得干脆利落,情潮褪去,他又变回了那个清冷寡淡的模样,半垂着的眼皮透出的是没有欲望的冷。
偏偏傅驰也喜欢他这模样,上了床之后还看得热切柔和。
晏淮受不了他那样的眼神,把怀里的茄子往上推了推,挡住了自己整张脸,傅驰就笑话他脸皮薄。
笑完手掌贴着额头片刻,傅驰语气平淡的教训他:“烧还没退完呢就疯搞这些东西,你真够可以的。”
晏淮懒得理他,翻了个身平躺着,脸扭到另一边,不面对傅驰。
但傅驰把新找出来的被子盖到了他身上,只露出脸,“别踢啊,好好睡,半夜不舒服记得喊人,知道没有?”
晏淮转过去看他一眼,就一眼,又转了回去,也没答知不知道。
傅驰懒得跟个低烧的小破孩子计较,揉揉他脑袋后就跟他说了晚安。
但安不了……
晏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毫无逻辑的梦,中途醒过几次,往旁边看时都能看到傅驰沉静冷硬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