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之前他估计真的觉得商延思是洁癖大作,对这种情况看不过眼,但是经过昨晚嘛,哼哼,估计不是看不过眼,而是看不顺眼吧。
怎么会有人吃味吃的这么波澜不惊,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等到商延思化好昨天的妆容,厨房那幕戏以原来的剧本拍了一遍。
比起昨天是真的呛到难受,钟今这次就是演出来的。
他记住了昨天的感受,演的很逼真。
只是视线在触及到商延思后,他又难免想到对方的舌尖侵入他的口腔,模拟着烟雾的走向舔过他的上颚,但说实话这种指导其实并不能让人体验的真切,毕竟人类的舌头不是爬行动物的细长,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器具。
当然,他没有尝试,按照商延思的分量,不完全进去就能塞满口腔了,真要有那种情况,嘴角会被撑裂的吧。
商延思倒是吃过他的,他在床上像什么重度皮肤饥渴症患者,又舔又咬,浑身上下乃至前后无一幸免,不过被信息素影响的易感期的a1pha似乎就是这样。
这次不用共一根烟,钟今觉得这样可能画面表达出来的感情可能更纯粹一点,但导演似乎不这么想。
拍完后,泽瑞沉思了一会儿说:“还是用昨天那版吧。”
怎么说呢,钟今觉得泽瑞像某种意义上的甲乙方结合体,自己给自己设计了十几版,最后决定用回第一版。
不过泽瑞乐在其中就是了,可能这就是文艺片出身的导演的自我要求。
拍完了不会用上的镜头后,他们换到了另一个房间里,这里已经被粉刷布置成了病房的样子,商延思的妆容也越苍老枯槁。
泽瑞力求拍出动人场面,于是钟今给商延思哭了三次坟。
剧本里其实有很多台词,但这些被泽瑞删改了,他不喜欢用许多言语来表达感情,更喜欢用无声的画面,他要拍陆拾的沉痛,拍陆永清的不舍,要将画面定格在青年握紧栏杆的颤抖的手,拍陆永清已经快失去意识的眼睛里对这个世界对孩子的眷恋。
钟今说过,商延思是天生的演员,他明明还年轻,演起死亡的痛苦却信手拈来。
明明还是中年却油尽灯枯衰败病态的躯体,因无法开口而显得深沉内敛的父爱,钟今无需酝酿情绪,就能被他代入戏中。
等到拍到第三遍的时候,导演才松口。
钟今靠在橙橙身上仰着头让她给自己滴眼药水,这是个长镜头,前两遍没过的时候导演也没喊卡怕中断情绪,只是在结束的时候说‘再来一遍’。
在长久地沉浸地哀伤里,钟今眼睛哭的有点干疼。
眼药水滴好后,钟今靠在橙橙肩膀上,等着过一会儿再睁眼。
商延思坐在拍摄用的病床上,为了避免蹭到妆,用小风递过来的吸管喝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公司不是给你们了员工福利吗,你让钟今的助理去拿。”
小风:“啊?”
有……员工福利吗?
橙橙自然也听到了,好奇地看向小风道:“员工福利是什么?”
小风:“员工福利是什么呢……嗯……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橙橙迷惑,低声和钟今说:“钟哥,我去一下就来。”
“去吧去吧。”
钟今应声,他眼里还要药水,没睁开眼睛,坐在了凳子上。
过了半分钟,钟今揉了揉有点痒的眼睛,感觉还是不太舒服,又拿起了旁边的眼药水。
不过他的操作一般,药水晃晃悠悠,他的眼皮忍不住颤,等到药水忽地滴下来的时候,大部分还是因为他眨眼的动作和泪水一起流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