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熬大夜拍摄,连上半个白天才把最关键的几场戏过了。
难得天亮时收工。陆崇臭着脸大步往房车走,只想快回酒店补觉。
他身高近一米九,穿着深蓝新式刑警制服,定制得极其合身,被布料包裹的肌肉形状轮廓隐现。即使每颗纽扣都系得一丝不苟,还是把禁欲制服穿成了行走的荷尔蒙炸弹。
然而他表情冷漠,快步走近时有种乌云压顶的紧迫感。
换句话说,感觉杀气很重。
林雪河警觉地抬头,只模糊地看到一个下巴,就被抓着后颈拎了起来。
“这谁家的小孩?”陆崇揪着他说。
小助理说,“不知道啊,没看见大人。”
剧组分AB场同时拍摄,他们刚从另一边的B组收工回来,没听说有丢孩子的。
陆崇冷声说,“那先带我车上了,免得再丢。”
林雪河双脚腾空,扑腾了两下就停止挣扎,只仰头看着他。
这就是他的未婚夫?
比想象中……大。
“哦哦,好。”小助理知道他为工作上的事不高兴,连忙拉开车门,“陆哥你先休息,吃的喝的车上都备着呢。我去找制片再说一声,半小时后出发回酒店。”
林雪河来不及说任何话,就被他拎上了车,随手放在厨房料理台上。
车门关上的瞬间,寒光闪现。
林雪河偏了下头,一柄蝴蝶刀从颈侧穿过,嵌入他身后的车载冰箱。
“别装了。”
杀人般的视线凝在他身上。陆崇封住车内走道,手中转开另一把刀刃,睨他的眼神冰冷又凌厉,“你们血族不是向来看不起人类吗,跑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林雪河眨了一下眼睛。
不知是否错觉,身后的冰箱门有电流滋啦作响。他后知后觉自己应该感到惊吓,于是肩膀一抖,学着人的样子拍了拍胸口。
肉眼可见的生疏。但手短脚短,再矫情的动作做起来都很可爱。
陆崇嗤笑一声,不为所动,“说你的目的,谁派你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血族?”林雪河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自顾自地说,“我都没有自我介绍呢。”
陆崇说,“不用介绍。你们身上都有股恶心的血腥味。”
有吗?
他低头嗅了嗅手腕,确认出门前挑的是自己最爱的香水,香味还没有散完,“你闻……”
他举起胳膊,往前倾了倾身体,试图证明自己并不令人作呕。
陆崇皱起眉头,指间刃飞速旋转,闪现到他眼前。
“离我远点。”
林雪河被迫向后仰了些,淡金色的双眸从帽檐阴影下显现出来。
车内过道狭小,陆崇臂展又够长,冰凉的刀刃贴着他脖颈细嫩的肌肤,躲无可躲。
那双紧盯着他的漆黑眼珠里满是戒备。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语气轻柔得堪称诡异,“别怕。”
就像在他眼里,此刻威胁与被威胁的角色是对调的。
他的手换了个方向,冰凉的指尖轻轻抚摸陆崇的脸,用孩童天真稚嫩的嗓音安慰。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