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抓紧,时间来不及了。”盛铭迩加快步子往里走,随手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空出来那只自然地搭在王二的肩膀上,推着人往里走。
“我得让你惊艳全场,对了,往那边走?”盛铭迩风风火火地好似自己才是主人,此刻一问倒是让王二有些啼笑皆非。
“左手边。”见盛铭迩进门后丝毫不迟疑地往右拐,“小可怜”王二强忍着咽下冲到喉咙的笑意,拉住了对方。
“啧,没来过,走错了。”盛铭迩不以为然地掉头往左走,顺手还推了王二一把,催促道:“底子好也不能浪费时间,动作快点。”
盛铭迩风风火火地把人往里带,摆出一副今天王二若是不能闪瞎全场狗眼,那就是他盛天王十几年演艺生涯的最大滑铁卢的姿态。
在盛铭迩开心玩着“奇迹暖暖”的时候,整个F洲首府上空已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之中。
昨天没有收到请柬的安妮仗着父亲的宠爱,硬是挤上了一同前往斯坦游轮的车,得意地摇下车窗向慢一步的姐姐俏皮地眨了眨眼,宣示着自己受到的宠爱。
简理了理披肩,一个眼风都懒得奉陪,抬脚上车。
小女儿之间的官司,老罗菲无心搭理,他点燃雪茄,迷离着双眼,看向车窗外急速变换着的风景。
“今天路上的车很少啊。”简那双肖似老罗菲的眼眸划过一道暗光,若有所指地道。
F洲局势不必其他,几大家族势力根深蒂固,近乎傀儡的政权在这些只手遮天的大家族看来并不足以为惧,比如前两天王洛和孟森特家族为王嘉宝准备的成人礼,排场之大、请来的客人之多,简直堪比Y国公主,但即使如此,依旧和今日的氛围大不相同。
前者终归是小女儿的生日宴,轻松居多,但今天——
看着街上时不时经过的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黑色轿车,简不由挺直了脊背,看向一旁的父亲。
老罗菲生活不检点,搞出一堆私生子女,但不等于他脑子也一样扔在了□□里。
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烟圈,老罗菲将烟头摁灭在一旁的水晶烟灰缸里。
“简家都来人
了,哪里能是王洛那个软饭硬吃的可比的。()”
简家??()?[()”简·罗菲声音一凝,坐直身子。
“简董事长也来了?”简·罗菲口中所指的简董事长正是前不久还在和盛宝插科打诨的简亓瑞。
作为坐拥F洲至少三分之一市场的庞然大物,简亓瑞虽然在盛宝装孙子,但这不意味他是真孙子。
准确来讲,这块地儿,他真想管人喊爷爷,怕是无人敢应。
前妻之子,几岁的年纪就跟着母亲离开F洲生活,就连姓氏都改随母姓。
这样的前提下,几年前的朗格董事长之争,压根没人把他眼里。
谁曾想,最后却是这个看起来最为没有后台的,突然杀了出来,一举打败几个异母弟妹,坐上了朗格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纵使盛宝所代表的盛世集团是简亓瑞背后的隐秘靠山,但能最终坐稳屁股下的位置,和简亓瑞本身雷厉风行的作风是分不开的。
现在看是潇洒公子哥,最初几年,他可是正儿八经地在F洲玩过命的。
黑白势力交织,家族力量割据,又因为盛宝和景钰的关系,简亓瑞和王二早早搭上了线,两个人一明一暗,背地里做了不少“上位”的“勾搭”。
所以,好兄弟隐忍多年,终于苦尽甘来,简亓瑞早就安排上自己最拉风的排场,前往斯坦游轮,为王二庆贺。
只是,二人私下的交情,多年来无人知晓,在旁人看来,F洲两大势力会面,简家当家人屁股底下稳当不可动摇,孟森特这方却刚刚改天换地,今天的晚宴大概率是——
“风雨欲来啊。”老罗菲意味深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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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即使努力克制,简亓瑞震动的身体依旧让坐在他不远处的盛铭逸嫌弃地躲开了身子。
“跑那么远干什么,我又没感冒。”一旁的助理利索地将腿边的垃圾桶递了过去,简亓瑞优雅地将捂鼻的手帕叠起来,扔到桶里。
听到简亓瑞的话,盛铭逸眼皮都没动地继续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念叨你的人太多了吧。”
对于这位远方舅爷爷的吐槽,简亓瑞面不改色地单手撑住头,摇摇头,无奈地叹道:“没办法,太招人喜欢了。”
“什么喜欢?”盛铭逸闻言嘴角一抽,“喜欢你动不动就让人家天王凉破吗?”
想当初盛世集团顶多就是助力,他姐做了一笔在今天看来回报率绝佳的投资,但能让大半个F洲豪门望族闻简亓瑞的大名就不由心中一凛,这小子手可是很黑的。
“怪不得呢。”思及此,盛铭逸不由感叹道:“感情你小子早就和王二狼狈为奸了。”配合打得相当不错。
“怎么能说是狼狈为奸?”简亓瑞眉梢微微上挑,纠正道:“我们俩属于是英雄所见略同,不然你想那超过王洛的股权数哪里能那么容易搞定,不得我帮着一起查缺补漏啊。”
盛宝和景钰手中原本的股权确实多,但能最终超过王洛,也少不了简亓瑞
()利用朗格集团在F洲的势力,一番搜罗。
换而言之——
“这是盛世、景氏和朗格三家的共同投资。”盛铭逸总结道。
“说的没错。”简亓瑞举起手里的酒杯,遥遥一祝,旋即不怀好意地打趣道:“怎么滴,看来继发配边疆之后,你和盛铭衫又把你姐给惹了?”
“此话怎讲?”盛铭逸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被派来接我了呀。”简亓瑞丝毫没感觉这话有什么毛病,继续说道:“布局多年,好不容易等来了F洲大洗牌的机会,你姐可眼馋F洲许久了,现在景氏又掺了一脚,有能耐的人都忙得见不到人影,你没看万童都没跟着我吗?现在能来接我的,估计也就是家里的大闲人。”
简亓瑞很有自知之明的话让盛铭逸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想着从游轮上被“解救”出来后姐姐的态度,盛铭逸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忧虑,反倒是一种解放般的释然。
“林芯的事情,我身为长兄,不仅失责,更是昏了头。”提及这个几个月前还频繁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女人,盛铭逸有种出乎寻常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