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融融,鶯飛草長,河岸綠意映在水中,望不見深淺。
阿霽興沖沖跑到河邊,卻在看見水後,忽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裴青玉見他不動,奇怪道,「不是要捉魚麼?」
阿霽盯著那河水搖了搖頭,退後兩步道:「冷」。
如今已是春末,雖未入夏,倒也不至於太冷。
「不冷的,」裴青玉拉住他道,「只是清涼些。」
阿霽還是搖頭,「不要,冷。」
裴青玉見他這模樣,也沒勉強,「那你在這兒等著我。」
「不要,」阿霽拉著他的手不放,「阿青不要去,好冷。」
裴青玉:「沒事的。。。。。。」
他話音未落,四周遽然躥出了幾個蒙著臉的人。
裴青玉迷茫地轉頭看阿霽,「找你的?」
阿霽也很迷茫,「不知道。」
只見劍光一閃,幾人驀然攻了過來。
阿霽抱起裴青玉就跑。
「怎麼回事?」裴青玉看著那冰冷的劍鋒,臉色煞白,「他們要殺你?」
阿霽本能地察覺到危險,長劍破風而來殺意斬落春草。
他們被堵住去路,擋在岸邊。
阿霽放下裴青玉,把人護在身後。就像他的輕功一樣,儘管他什麼都不記得,卻能急躲過風刃,後發制人,扼人於瞬息。
可他並不想打架,他只想護著裴青玉。可一旦分心,便有了破綻。他又一次回頭去看裴青玉時,一不小心被人凌空一腳踹在胸口。
「撲通」一聲,他頓時砸進了河裡。
河水猛然灌入口中,嗆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似聽見一陣笛響,又被水一嗆,腦袋更沉了。
分明是春末的季節,他卻無端四肢發冷,似墜入冰天雪地之中。那刺骨的寒意針扎般鑽心入腑,凍得他牙齒打顫。
恍惚間,他聽見有人在笑,笑得癲狂。
那人說:「你們看他,撲騰得像不像死狗哈哈哈哈。。。。。。」
「死了沒啊?沒死就動幾下?」
「不撲騰更像死狗了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響,穿過凜冽寒風,似臘月冰水灌入他腦中,一聲又一聲,翻潮覆浪般,人聲嘈亂。。。。。。
「不就是一個低賤的婢女,趁著王爺喝醉了爬上床。。。。。。」
「下賤的東西!」
「三公子?就你也配!」
「你再跑啊,不是跑得挺快的嗎?」
「游得也快嗎?水裡涼快吧哈哈哈。。。。。。」
「狗東西!」
「蕭徑寒,你好大的膽子!」
「阿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