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云霜倒是还想接着骂。
可云瑶的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地扇在了她脸上,以至于痛得再也骂不出来了。
“你!我的脸!啊啊啊啊啊!”
6云霜疯了般的挣扎反抗,可在云瑶手中,却好像儿戏一般。
接连被扇了十多个巴掌,6云霜的脸瞬间肿成了猪头。
她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
沈如意心疼得直掉眼泪,扑在6挚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哭求道,“侯爷!侯爷您快让她住手吧,霜儿从小就没挨过打,要是打坏了可如何是好啊?”
“我交,不就是几份地契房契么?我今日带了在马车上,我现在就交出来!您让她住手啊!”
沈如意这回是真的急了。
这样的世道,女子的全部出路就在那一张脸上。
巧的是6云霜生得像她,一张脸妩媚动人。
若今日真被6晚凝打破了相,这许多年的培养和指望,就全都白费了!
她直接奔出玉缘坊,狼狈地爬到马车上。
将放在暗格里,玉缘坊的地契房契全都拿了出来。
今日她本就是来买饰,顺便收这个季度的利润来着。
沈如意将东西都带了进来,手脚麻利的云瑶却已经扇完了二十个巴掌。
6云霜被扇得脑袋昏,嘴唇破裂,全是鲜血地倒在地上。
这次,她是想骂也骂不出来了。
沈如意将地契房契递到6晚凝面前,奔到6云霜的身边,抱着她大哭起来。
“现在你满意了?!”
6挚看着自己宠了十多年的妾室和女儿。
一个被打得满脸是血,一个哭得声嘶力竭。
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自然也恼怒沈如意瞒了他许多,可6晚凝不看他的面子,一言不合就下这么重的手处罚,仍然让他觉得颜面扫地!
面对6挚的质问,6晚凝却好像根本没听见一般。
她仔细地将手里的房契地契收好,这才将目光投向6挚。
不知为何,看到她那双幽深而平静的眼眸,6挚竟然有一丝丝的心慌。
哪怕他还在愤怒的情绪之中,也没来由地心虚了起来。
她,还想干什么?
好像为了印证6挚的想法一般,6晚凝缓缓道,“也不能说十分满意吧。虽然这地契房契是还给我了,但这十多年贪污的赃款……是不是也得有个说法?”
玉缘坊的进账可不是个小数目。
在原主的记忆中,从她小时候起——解语堂那一屋子的人,便是个下人,也穿得比林月英和6晚凝、6鸣晏这几个嫡母嫡子女好的多。
她们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却将沈如意一家子养得个个金尊玉贵,珠圆玉润。
怎么想,也不是个事儿。
6挚听着6晚凝得寸进尺的话,气得指着她,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到这份上,侯爷难道还想袒护沈氏么?”
6晚凝好整以暇,横竖现在她有理,“大不了报官。”
“够了!”
6挚一看见她淡然的样子,就气得浑身都哆嗦,“不就是银子吗?!给你,都给你!”
他转身对沈如意道,“等会儿你就回府上清点,把你这些年贪了她的,都还给她!”
沈如意刚才还哭着呢,听见6挚的话,浑身一僵。
银子送到解语堂,自然是该花花,该用用。
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莫说凑出玉缘坊十多年的盈利,便是今年一年的,她也拿不出啊。
想到这里,沈如意绝望地看向6挚,“侯爷……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