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人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想回他,蔣邵行吼了聲:「我給你接了啊!」
電話一個接一個,聯合國主席都沒寧江澤忙。蔣邵行滑開接聽:「喂,哪位?」
電話那頭一頓,隨後一道冷清似乎帶著點不太爽的聲音傳出——
「你是誰?江澤呢?」
蔣邵行:「………」
好熟悉的劇情。
可惜蔣邵行不搞那些惡毒女二那些虛頭巴腦的,實話實說:「他在洗澡,有什麼事兒你跟我說吧。」
額頭剛止住的血似乎又有血崩的架勢,溫景宴摁著額頭的紙巾已經被血染紅。保安給寧江澤打了一百八十個電話不見接,車庫發生追尾事故也屬實令人意外。
而責任經理在趕來的路上。
肇事車車主好不容易打通,臉色始終比上一秒更難看,好像對方要他賠償八千萬。
保安慌里忙張抽紙,手上的一盒紙巾全搭溫景宴頭上:「控制情緒控制情緒,別激動。」
溫景宴側了下頭,示意不用。左手搭在車頂,掌心虛握著剛從額角拿下來的血色紙巾。
「你們什麼關係?」溫景宴毫不掩飾不快。
不知是不是錯覺,蔣邵行覺得對方的聲音更冷了,透心涼的那種冷。他被質問得一愣,想到什麼說什麼。
「就……沒事喝喝酒,打打架,出出汗,爽一爽的關係啊……不是,你誰啊?」
溫景宴腮骨緊繃,不等蔣邵行說完直接掛了電話,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他頂著張棺材臉,經理來了差點跪著賠不是。
俱樂部的沐浴露和溫景宴用的浴液相同,氣味一樣,包裝一樣,哪哪都一樣,但是寧江澤卻總感覺不同。
溫景宴身上的味道挺讓人上癮的。
寧江澤從浴室出去,時不時抬起胳膊聞聞浴液的香氣,走出兩步又勾起領口嗅嗅。
蔣邵行覺得他精神有點失常,關心道:「你腦子進水了?」
「滾蛋。」寧江澤踢踢蔣邵行的鞋側,嫌他坐這兒擋事兒。
彎腰拿起手機準備撤,習慣性看了眼屏幕,發現三十幾個未接。
來電沒有備註,其中有一串爛熟於心,看一眼就知道是誰的數字。
和溫景宴吵架的那天,寧江澤進小區就讓保安把對方車牌信息給刪除了,號碼和微信想拉黑又下不了手。
寧江澤氣又氣不過,他多睚眥必報的一個人啊,半夜爬起來把溫景宴的通訊錄備註刪了。微信改成感情騙子。
瞧見感情騙子最後一次通話記錄在兩分鐘前,還特麼你來我往地聊了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