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里言語不斷,陽光從窗在照射進來,細小未定的塵埃四處漂浮。在空姐的廣播聲中,他與溫景宴的目光相撞。
寧江澤揚了揚下巴,話是對鄭放安說,但眼神卻一直看著溫景宴:「他。」
鄭放安的表情瞬間變得難堪,溫景宴走近,最後停在他面前,鄭放安只能讓開。
但他還是不死心,擠出抹笑道:「溫醫生,我們換個位置可以嗎?」
溫景宴側身站著,讓身後的人過去。他不置可否,視線從鄭放安身上移到了寧江澤的眼睛。
你敢!
寧江澤瞪他,忙把衣服拿到自己腿上放著,朝鄭放安道:「你擋著他了,讓讓。」
鄭放安繃著情緒,「澤哥,我……」
乘務員來排查安全隱患問題,並囑咐大家找到位置落座,系好安全帶。寧江澤站起來拽住溫景宴的手,拉到旁邊坐下。
仿佛怕人跑了,他一把扯過安全帶往溫景宴腰間一橫,扣緊。
放心了。
老子讓你插翅難飛!寧江澤伸手進安全帶與溫景宴之間感受鬆緊,跑不了一點,再緊些早飯都給他勒出來。
「安安,快回來坐下」助理招手說,「馬上起飛了。」
鄭放安深深看了眼寧江澤,回了自己的位置。
寧江澤占的位置原本是章橋的,雖然章橋來之前念叨一路要和溫景宴生生世世在一起,但是看見寧江澤也在,就沒好意思拆散兩人。
畢竟三院眼科誰不知道,溫醫生鐵樹開花,一大早還把人弄到急診去了。
章橋瞄了眼正套上衣服的寧江澤,溫景宴給他扯出翻進後頸的領子,對方垂著頭,手也往後摸,兩人的手指碰到一起。
溫景宴談戀愛這事有人信也有人說他們捕風捉影,但是這要沒談,章橋心想,我他媽倒立吃屎!
起飛後,能做的也就聊天睡覺打打單機小遊戲。溫景宴牽住對方的手握住放進大衣的口袋裡,輕聲問:「早上吃藥了嗎?」
「嗯。」後頸被碰到的地方似乎還在陣陣發燙,寧江澤條件反射的抽出手,心情很微妙,低頭玩消消樂。
手剛收回來,下一秒就又被溫景宴握住牽回去。
往旁邊掃了眼,沒人將目光落在他們這裡,都自顧自地補覺或看手機。寧江澤壓著聲音,咬牙切齒:「……你他媽幹嘛??」
「你手太冰,幫你暖暖。」溫景宴笑說,「還你一次。」
講究人就是不一樣,暖個手都要還。
兩個成年男人的手放進一個口袋之後便剩不下多餘的空隙。過了半晌,寧江澤連續四次都沒過關,目光從眼尾看了眼某個正看什麼文獻的人,偷偷動了動手。
他一動,溫景宴也跟著動,寧江澤感覺自己有點暈機,呼吸都快不暢。他索性拿出手,往窗邊靠了靠,離溫景宴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