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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来不及把系统找出来兴师问罪,只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意思?”
她补了一句:“我从来不去思考哲学的。”
颜云淮一点也没被冒犯到,他走到叶清旁边,在她身边坐下,两个人挨得极近,肩膀都靠在一起。他慢条斯理地说:“我父亲去世前,问了我这个问题。”
“很神奇,他说了之后,我才慢慢现,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椡槤載蕟網詀閲讀8迷潞:℗o⑱ⓓo156;。𝒸o㎡
叶清在心里把系统翻来覆去地痛骂了一百遍。
颜云淮的讲述还在继续:“比如说,你试过去往桦城的东边吗?那里明明有一片海,却像是有空气阻隔一样,怎么也无法越过去。”
“又比如说,”他说,“有时候我身边的人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如果我跟他们说起这些事,他们都会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干自己的事情。或者像突然卡机一样,定住不动一段时间。”
叶清抿了下唇:“……我没注意过。”
“你当然没有。”颜云淮很包容地笑,“你看着我们,像看一幅画。”
“你太粗心,”他拉过叶清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她的手小小的,皮肉像水一样,骨头却很硬,被他捏在手心里。不松不紧,却是没法逃开的力度。“原来的那个它,是不会喂猫的,也从来不吃虾。”
他笑眯眯地说:“这个世界没有‘漫画’,也没有‘日本’,你从来没有在意过,当然也不会知道。”
她暴露得原来这么早。叶清再回望之前的一段时间,从一开始就被他试探得明明白白。
“你从哪里来呢?”颜云淮用拇指轻揉她的手背,带着奇怪的狎昵,“我的,小姑娘。”
叶清感觉自己脊背凉飕飕的,急中生智,说:“——我从来处来。”
佛教大师的智慧,总能糊弄过这个整天想着世界的本质的家伙吧。
颜云淮又笑了,他笑得胸口微颤,几乎要通过相交的手传到叶清的身上。
叶清被他笑得有些懵,小声问他:“你会解剖我吗?”
她想到那个文件夹上大脑的剖面图,这人不会疯到直接把她解剖了吧。
“没准呢?”颜云淮靠在她的肩膀上,下巴蹭了蹭她头顶的旋,亲昵地说:“你不会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的。”
*
摊牌的结果就是,半夜两点,叶清戴了个帽子,草草收拾了包裹,连夜买了去苏州的火车票。
叶楚之在苏州,叶清现在被吓得有点草木皆兵,下意识地要去找最能令她安心的人。反正任务只差一点了,这桦城不待也罢。
系统在她脑子里哀嚎:“对不起对不起,清清,第一次造梦没经验,下次不会了。”
“你害惨我了!”叶清怒骂它,“我要是被解剖了晚上就去找你。”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那好像……也不错?”
“不错个头,”叶清没好气,“回头找你算账。”
她的包里东西很少,只有一点现金,一套换洗衣服,还有身份证件。她轻手轻脚地走出门,一下电梯就快步跑到路边拦车。她穿着一条短裤,露出膝盖和小腿,半夜风凉,不一会儿就冻得她直跺脚。
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旁边,车窗放下,露出司机一张陌生的脸:“小姑娘去哪?我送你吧,这里不好打车。”
叶清摇了摇头,拒绝了。 她等了一会儿,现司机没有要把车开走的意思。第六感一下预警,她拔腿就往后跑。几乎在同时,车门打开,几个穿黑衣的人跳下来,紧追在她身后。
小姑娘跑得像一只兔子,长被风吹散,她七拐八拐,最后一时不慎,跑到死胡同里。还是被逮住,半强迫地被押到了车里。
颜云淮正坐在里面,黑色衬衫,两腿交迭,正在看一份文件。
“清清,”他看她,问,“这么晚了,去哪里?”
叶清眨眨眼睛:“睡不着,出来散步。”
“散步还带着身份证?”他轻笑一声,眼里却没有笑意。他用两指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捏出一点软肉,然后凑过去咬她的唇。
他总是很喜欢吻她,吻得很深,舌头几乎要伸到喉咙里。他大概不怎么高兴,所以吻得很凶,舌头肆意地在她的嘴里搜刮,故意往深里顶她的喉咙,又刮过她的上颚,把她逼出“呜呜”的可怜声音。叶清的睫毛颤了颤,挂了一点湿润的水光。
颜云淮捂住了她的眼睛,叶清被他半搂在怀里,他的吻慢慢变得温和,一下一下,湿湿的,又很浅。车里点了什么熏香,闻起来是草药味的,很温和。叶清虽然很警惕,但闻着这股味道,睡意不受控制地蔓延,还是睡着了。
*
她再醒来,是在一张大床上。她只穿着一件过分宽大的t恤,下身光裸着,什么都没穿。
和她卧室的小床不同,这是一张很大很柔软的床。天花板漆得很白,挂着一顶漂亮的吊灯。叶清走出房门,看到了楼梯,看结构,是双层的复式小别墅。她走到门口,压下门把手,门把手纹丝不动,门被反锁了。
叶清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她猛地转过头,瞪着来人:“你什么意思?”
颜云淮看着她,笑着说:“还不明显吗?”
他走近一步,说:“你被我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