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峰挽起袖子,接过姜栖悦手中猪肉,低头道:“你去烧火,我来切肉。”
生猪肉油腻,还是他来切吧。
“行,你来。”
姜栖悦不喜猪肉上肥腻感,听姜峰这样说,立马将位置腾出来,跑去灶膛前引火。
将火点燃,姜栖悦抬头看着认真切猪肉的姜峰,撑起下巴笑吟吟调侃:
“哥,你日后可是要做官的大人物,天天陪我这样围着厨房转,会不会觉得委屈呀?”
姜峰手下动作不停,瞥她一眼,看清姜栖悦眼底狡黠,眉梢微抬,反问:
“你觉得呢?”
姜栖悦眨眨眼,煞有其事想了想,半晌,见姜峰停下动作看过来,才眉眼弯弯摇头:
“我不知道。”
姜峰失笑,故意逗她:“若你都知道,恐怕没人知道了。”
姜栖悦笑了起来,星眸细碎晶亮:
“不跟你贫了,你先切,我去洗点青菜等会炒着吃。”
光吃肉很腻,家中每次吃肉,姜栖悦习惯炒一盘青菜,再做个菜汤,洗刷油脂。
兄妹俩一起做饭很快,半个时辰不到,两人就吃上晚饭。
吃完饭,收拾完厨房,姜栖悦跑去书房陪姜峰又看了会儿书。
天色一暗,兄妹俩各自回房休息。
日子晃晃悠悠往后走。
半月后,姜栖悦收到鹤烛夜送来的第一封信。
信上说,她给的一百五十两银票,现已变成三千两,问她是否依上次所言,全部购进草药囤起来。
一百五十两本钱,短短二十几日翻了二十倍,姜栖悦对鹤烛夜的能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思考了会,姜栖悦回房写了封信,将需要囤购的药草名写在最后,出门将信寄了出去。
寄完信,姜栖悦算着时辰,去药铺买了十几两草药回家。
想着杏花村的张老汉,她将这些草药分了些出来,准备到时候给他送份回去。
姜峰从外回来,看见满院子药草蹙起眉头:
“怎么突然买这么多药草回来?你不舒服?”
姜栖悦正将买回来的草药,一份份分好,听见姜峰声音,抬头道:
“我没不舒服,只是今天出门,听见从东南方来的旅人在谈,说那边几座城内好像起了很严重的疫病。
人死了一片一片,我害怕,就想买点草药放着,以防万一。”
姜峰听得眉头更紧:“东南方?”
大元朝东南方几座城池毗邻京城,若那边起了疫病,没道理京城会不知道。
江城也不会如此平静,悦儿不会是出门被人骗了吧?
“悦儿,说起疫病的人,还说了什么没有?”
姜峰望着姜栖悦认真的眉眼,又觉得事情并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多问了一句。
姜栖悦把包好的药草放在簸箕里,继续包下个药包,摇头:
“旁的那人没说,但我看他衣衫褴褛,风尘仆仆,好像真是逃命过来的。
哥,要不你写封信给祁爷爷,告诉他京城马上就要起瘟疫了。
让他多在府中准备些草药,不拘什么药材,都备上一些。”
祁连文刚入京,诸事繁多,姜栖悦真有些担心,他一忙起来,完全没现东南部漫过来的瘟疫。
姜峰定定望着她,脑海突然浮起那夜她让自己给祁连文带的话。
黑眸浮沉间,姜峰心头闪过一道惊雷,看向姜栖悦的目光愈加幽深。
祁连文离开前,曾将京城住址给他留了个,并让他有急事写信去京城。
为验证自己猜测,姜峰入夜便写了封信,第二日托人寄去京城。
信中,他将姜栖悦的话写了下来,只是将现瘟疫的人,改为了自己。
就算日后谁把这些捅漏出来,悦儿也不受影响。
寄完信回家,姜峰再次把祁连文留给他的两封信打开。
一封举荐信,一封家书。
举荐信上标注时间,是明年开春,落款地址却是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