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不敢了。”
梁宴北这才善心大发,把酒坛往桌上一搁,“行了,那咱们今日就喝到这,多谢各位来为我庆生。”
然而却没人回他,琴棋书画昏昏欲睡,梁书鸿醉得像条死鱼趴着,单柯喘着粗气。
“你把堂哥送回去。”梁宴北点了点单柯肩膀说道。
他自己扶起琴棋书画,一左一右的给带回温禅的门房前,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阿福。
阿福一见两人都喝醉了,忙伸手接,嘀咕道,“怎么醉得这么厉害?”
梁宴北倒还好,双眸尚清醒,低声问,“温少爷呢?”
“已经洗过睡下了。”阿福小声回答,“多谢梁公子把人送回来。”
他朝里面看了一眼,见床上果然有个模糊人影,便点点头道,“不必谢,尽早休息。”
阿福应声,先扶着琴棋书画两人进了暖阁,再折返去打水,因为院内的下人都被梁宴北调到别处了,阿福只得自己烧水,顺便也给梁宴北少了沐浴水,回去后给琴棋书画擦了手脸,脱了靴子。
梁宴北是唯一一个没喝醉,或者说醉得没那么厉害的,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去了一身酒气之后,他才躺回床榻上,乘着月光睡去。
宁静的夜晚,凉风习习,梁宴北睡得正香,还没开始做梦,就被一阵拍门声惊醒。
他尚有睡意,想着应该是谁有急事,忙披了外袍去开门,发现拍门的人竟是一脸急色的阿福。
开口一句就是,“我们公子不见了!”
吃糖
阿福守着温禅,在房中打地铺睡,可睡到半夜时,一翻身迷迷糊糊瞄一眼,发现床上空了。
当时就把他吓得清醒了,一转头,就看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小缝,阿福飞快的爬起来去暖阁,但琴棋书画醉后正睡得熟,叫不起来,他现在院中找了一圈,没有办法,只得敲开了梁宴北的门。
梁宴北匆匆穿好衣袍和靴子,与阿福兵分两路去寻。
这个时辰大家都安安稳稳的在房中睡觉,怎么就他一个人还能跑出来?
可万一,不是他自己跑出来的呢?
一想到有危险,梁宴北心中也跟着有些急,找遍了小院之后,又出了小院往外,沿着路边找。
月亮高挂,整个府中陷入沉睡,看不见一个人,偶尔有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响声。
梁宴北也没有走多远,忽而在草丛之中看到一个人,背对他站着,一动不动。
因为有一棵大树的遮挡,看得不是很分明,不过温禅穿着浅色的中衣,倒也明显,梁宴北慢下脚步靠近,出声询问,“温少爷?”
“别过来。”那人突然出声,声音是温禅无疑。
“你在这里做什么。”梁宴北松一口气,见他还是背着手站,哭笑不得,想上前去拉他,“快跟我回去。”
“不要动,别踩到他们。”温禅回过头来,连连摆手。
梁宴北吓一跳,当下止住脚步低头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疑惑道,“踩到什么?”
温禅一挥袖,把整片草地划进范围,“朕的子民。”
一听见这个“朕”字,梁宴北眼皮狠狠一跳,“温少爷,话可不能乱说。”
这话传进歹人的耳朵里,扣温禅一个谋逆的帽子绰绰有余。
他知道温禅这是酒还没醒,往前走两步想把人带走。
可是温禅一见他脚踩草地,两条眉毛皱起,紧拧着,梁宴北忙后退一步,妥协道,“好好好,我不进去,你出来行不行?你现在不也在踩着你的子民吗?”
“朕不走。”温禅面色凝重道,“朕要守护西凉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