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好好弯腰笑了几声,快两步走上前,捏儿子的鼻子:“聪聪,妈妈卖咸鸭蛋给你交学费。”
她牵起儿子的手:“妈妈拉着聪聪到小学,带聪聪到办公室报名,给聪聪交了学费,拿到收费单,聪聪就有书念了。”
“现?在念书。”林聪奶声奶气说。
“你现?在还小,等你再长大?一点,妈妈送你进学校。”余好好笑弯了眼睛。
林聪皱眉,他不理解自己?现?在为什么不能念书,但?是他是一个听妈妈话的小孩,即使他有很多困惑,但?他还是非常用力点头回?应妈妈。
余好好现?在就盼望着路上的雪化了。
在等待雪化的时候,一家三?口美美的享用猪蹄汤,吃蒜苗炒五花肉、入口即化的红烧肉、红烧排骨、萝卜排骨汤。
过了几天,路上的雪终于化完了。
这?天恰好不逢集。
逢集的时候,有人拉坛子到集市上卖,比杂货店卖的便宜。村里有经验的老人说最近还要下?雪,林北和余好好决定不等逢集,他们先到杂货店买几个坛子用一下?,等下?次逢集他们再多买几个坛子。
余好好、林北没有考虑把孩子托给别人带,所以他俩带着孩子到镇上。
林聪这?回?坐在车板上,小身体被被子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林北拉着架车,余好好走在后面,目光不离那团被子,生怕眨一下?眼睛,小团子滚下?来,她没有发?现?一直往前走,等她发?现?的时候,她老大?的儿子没了。
路上没有行人,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哦,还有麻雀。
田野里的雪化了一半,稀稀拉拉露出土壤,落在林聪眼中,田野像偶然闯入他家的小猫,身上的毛白一块,黑一块,很好摸。
一只麻雀从?他眼前掠过,他伸头张望,那只麻雀落在枝头。
冷风刮的他眼睛生疼,他揉揉眼睛,再看?,那只麻雀不见了。
他着急寻找,被枝丫上的鸟巢吸引,很快,鸟巢也不见了。
他还理解不了,虽然他没动,但?是他爸爸一直行走,所以他被迫运动,麻雀、鸟巢被他甩到了身后。
路上他遇到很多新奇的东西,然后它?们一个个不见,但?他的视线总是被新的事物吸引,所以他没有太难过,只是有些怅然。
到了莲花镇。
一家三?口直奔杂货店。
林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娃抱在怀里,余好好抱起被子。
一家三?口进入杂货店。
余好好选好坛子,跟老板谈价钱,试图让老板卖便宜一点,林北抱着林聪逛起了杂货店。
余好好和老板谈妥,老板送她一个巴掌大?的盐罐子和一个石臼,林北拿两个牙刷和一支牙膏过来。
就在这?时,一对年轻夫妻走进来。
男的看?到这?一幕,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余好好来他家伺候胜男坐月子,这?丫头穿的衣服长度到手肘下?面一点点、膝盖下?面一点点,上面打满了补丁,瘦的皮肤凹进骨头里,只有一双眼睛明亮有神。
他老嫌弃这?丫头了。
他甚至要求这?丫头和他保持三?米远的距离,一旦打破这?个距离,他就要立即马上洗澡,要不然浑身发?痒。
后来他听说这?丫头结婚了,据胜男说这?丫头抛弃了青梅竹马的小学老师,嫁给了一个脾气不好的穷小伙,后来这?丫头生了一个儿子,胜男还托人带两个鸡蛋给这?丫头。
褚康震惊,余好好旁边的男人就是妻子口中的穷小伙吗,小伙子看?着不穷呀,难道余好好离了,又?嫁了,他没有怀疑过自己?认错人,因为只有余好好拥有这?双明亮有神的眼睛。
褚康还在处在震惊中,余胜男已经走了过去。
她上下?打量余好好:“你亲侄子办满月酒,你为什么不来?”
她以为余好好穷,所以余好好没有出现?在儿子的满月酒上,她松了一口气,但?是余好好现?在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她丈夫、儿子穿的也不差,她丈夫还拿了牙膏、牙刷,说明他们脱穷了,既然他们不穷了,余好好不参加儿子的满月酒,余胜男就特别恼余好好。
“对啊,你亲侄子办满月酒,你为什么不出现??”余好好握住儿子的手,笑着问她。
“妈说你现?在得理不饶人了。”余胜男眼里闪过讥讽。
“比不过你。”余好好回?击道。
褚康再次陷入震惊,胜男掐尖要强,他是知道的,但?余好好总是笑眯眯的,性格软和,谁来告诉他记忆中的余好好为什么变化那么大?,居然和胜男针锋相对。
余胜男被死丫头气死了,暴躁说:“我懒得跟你计较,现?在跟你说一件正经事,我来杂货店,就是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稻花村附近的村民来这?里买东西,让他们给你带个话。既然我碰见了你,我就当面跟你说吧,爸摔伤了腰,他现?在在卫生所,医生催他回?家养腰,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接他回?他的家,照顾他一段时间。”
“我没吃他一口饭,你和易男被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你俩不照顾他,叫我照顾他,你俩可真有意思。”余好好哼了一个又?一个冷哼。
“咱爸可是米厂老会计。”余胜男得意说。她爸有工作岗位,有三?间房,还有存款,她就不信余好好不巴结她爸。
“跟我有屁关系。”余好好用肩膀撞开她,把坛子抱到外边。
余胜男气的浑身发?抖:“余好好——”
余好好回?来搬坛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林北付了钱,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抱着坛子,把坛子放到架车上,又?把余好好放到地?上的坛子拎到架车上,他用绳子把坛子固定好,把儿子放到架车前面。
余好好把被子裹到儿子身上。
林北拉架车离开,余好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