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咯噔一下,如今二哥不在京城,此时大理寺来人,定是父亲出了事。
“走,我们去母亲那。”她顾不得梳妆,随手将长发挽起便朝着芙蓉院走去。
芙蓉院,谢氏见云阳侯迟迟没有归家,大理寺又来了人,她便猜出是出事了,只是不知发生了何事。
“云阳侯夫人,惊扰了。”沈嘉衍拱手行了一个晚辈礼。
谢氏总觉得这沈嘉衍有些奇怪,但此时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她看了看身后的官差开口问道:“沈大人,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据实告知,“今日早朝之上,万宁伯状告云阳侯与前些日子朝廷所丢失的银款有关,云阳侯此时已经在大理寺了。”
“此事绝无可能,还请大理寺早日还侯爷清白。”谢氏并没有十分急色,她深知云阳侯的为人。
“那是自然,大理寺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还请侯夫人放心。”沈嘉衍低声说道。
谢氏看了看着满院子的官差,便知这是要搜查,芳竹扶着她退到一侧,她淡声说道:“还请沈大人自便。”
“谢侯夫人。”沈嘉衍摆了摆手,官差开始四处搜查。
谢氏打量了沈嘉衍一番,这京城皆说沈世子目中无人,行事张扬,她怎么觉得这沈嘉衍谦逊有礼,举止得当,果然这传言还是不能全信……
第11章解气
陆昭昭一进芙蓉院就看见沈嘉衍站在一侧,官差在屋内四处翻找,她立马快步走到谢氏身旁焦急的问道:“母亲,怎么了?”
谢氏搂住陆昭昭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抚道:“没事,昭昭不怕,有母亲在。”
沈嘉衍看着她脸颊上的沾染的墨迹,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拿出帕子递给她,轻声说道:“擦擦脸。”
她闻言抬手摸了摸脸颊,看着嫩白指腹沾染了黑色墨迹,她一把扯过帕子狠狠地擦了擦手指,将弄脏的帕子甩回他手里。她虽知沈嘉衍是奉旨才来搜府的,但却还是忍不住迁怒他。
谢氏看着俩人的举动,微微蹙起了眉,她轻声斥道:“昭昭……”
“秉大人,找到了。”官差躬身递上一封书信,沈嘉衍在众人都盯着书信之时,将陆昭昭用过的手帕偷偷藏进袖中,然后才单手接过。
“沈大人,可否告知这是什么?”谢氏问道。
沈嘉衍并没有回答,只是将书信打开让她们看了一眼,谢氏识得云阳侯的字体,虽说此信有九分相似,但她敢确定这定是有人伪造的,平日里能进书房的除了她和云阳侯之外,便只有侯爷身边的两个小厮,其中定是有人被收买了……
“侯夫人,告辞了。”沈嘉衍说完看了一眼陆昭昭转身带着人离府了。
谢氏拉着陆昭昭进了内室,“母亲,究竟怎么了?”
“今日万宁伯在朝堂上说你父亲与前些日子朝廷丢失的银款有关。”
“他胡说,这是污蔑!”陆昭昭起身急道。
“刚才那信我看了,虽说与你父亲的字极其相似,但绝不是你父亲所写。可这信竟莫名的出现在书房,定是家里出了内鬼。”谢氏低声说道。
“母亲说的有道理,这人我们必须尽早抓住。”
“母亲,你说这万宁伯可是因为咱们拒了婚事才怀恨在心?”陆昭昭略有心事的说道,她虽知此事错不在自己,但若是因此连累了父亲……
谢氏摸了摸她的头顶说道:“昭昭,此事与你无关。此人心思狭隘,怕是早就对你父亲怀恨在心了,圣上将此事交给了大理寺,定然会还你父亲清白的。”
“但愿如此……”她轻声呢喃道。
谢氏看了看她脸颊上的墨痕,试探的问道:“昭昭,你同母亲说实话,你与那沈世子……”
陆昭昭知道此事是瞒不住了,她低头说道:“母亲,我喜欢他。”
谢氏心下了然,接着问道:“那他呢?”
“他大概不喜欢我吧。”
谢氏轻笑着摇摇头,她可是过来人,今日那沈嘉衍的举动可不像是不喜欢,只是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还是得先将此事尽快解决。
“昭昭,不用怕,圣上是明君,大理寺向来明察秋毫,你父亲定会安然无恙的。”谢氏轻声说道。
“嗯。”
谢氏将陆昭昭哄回了院子,将芳竹唤了进来,反手关上门。低声说道:“芳竹,盯好吉祥和如意,看他们谁与外人有所往来。”
“是,夫人。”芳竹福身道。
谢氏独自坐在小榻上,心中惦念着身处牢狱之中的云阳侯,更惦念着昭瑜与昭苒在夫家的处境。尤其是昭瑜,她嫁入皇家,那四皇子府中更是有个不令人省心的侧妃。
四皇子府,陆昭瑜听闻云阳侯入狱之事,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体统,快步赶到了四皇子的书房,往日这个时候他定然在处理公务。
小厮见她匆匆而来,立马行礼道:“见过皇子妃。”
“殿下在吗?我有事要见殿下。”
往日陆昭瑜极少来书房寻他,她每日除了教养子女便是将府内事务打理妥当。
“皇子妃,殿下……现在不方便。”小厮话音刚落,屋内便传出女子的娇笑声,她自是听得出那是梁侧妃的声音。
小厮有些惶恐的暗暗打量她的神色,陆昭瑜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神情,自四年前奉旨入府为妃,她便知一生一世一双人于她无缘了,所以这些年她守着自己的本分,唯恐失了本心……
她抬手理了理刚才因为着急而有些散乱的发髻,站直了身子开口说道:“殿下,妾身有事找您。”
小厮并不敢阻拦,只能低着头抖着身子站在一旁,今日殿下也不知是怎么了,往日也不见他主动召梁侧妃啊,偏偏让皇子妃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