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住三小姐!”
看着几乎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姜承泽母子,下人机灵道。
几人一窝蜂的抓住姜卿意的双手才把她扯开,却没想到姜承泽爬起来就一巴掌扇来,结果巴掌没扇到姜卿意脸上,就被一旁的常贵跳起来一脚给踢飞了出去。
姜卿意还上去狠狠补了几脚。
“佛门重地,别打了!”
越修离叫停。
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
姜卿意果然听话的安静下来,只是红着眼看他。
越修离从没见过这样的姜卿意,即便是在边塞差点被李大花母子杀死,或是为了救舒平郡主差点被人贩子拖走,她也是狠厉的、狡猾的,隐忍的。
可现在,她双目赤红,发髻和衣襟也有些乱了,像只被拔光了尖刺和獠牙的绝望幼兽,她在害怕。
“贱婢,贱妇!”
姜承泽咬牙切齿的冲上来想打回去,还没靠近,就被越修离抬手打到了一旁淹死苏袖母女的湖里,“在孤跟前要打要杀,镇国公,你是对孤不满吗!”
姜淮阴沉着脸,“微臣不敢。”
卢姨娘立即要让人去救姜承泽,便被东宫的侍卫拦住。
卢姨娘吓得赶紧跪下求饶,越修离却没有理,而西舟也终于领着暗卫抬来了棺椁。
“时间仓促,只能买到这样的棺木,等下山后再重新安置。”
越修离想替姜卿意擦掉眼泪,手刚抬起又僵硬的放了下去,声音下意识轻了些,“先回去。”
卢姨娘暗自松了口气,又听越修离道,“浴佛节上敢杀人,让陆庭亲自来查,孤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猖狂!”
姜淮猛地抬头,陆庭乃是锦衣卫指挥使,铁面无私,在他手里办过的皇亲国戚不知凡几,太子让他来查,到底是查今日之事,还是别有目的!
“殿下,不必麻烦陆指挥使再查了,今日是我儿承泽的错,他虽不是故意谋害主母,却也是他的顽劣导致了主母的死。”
姜淮复杂的看了眼还在水里扑腾的儿子,道,“四公子犯下大错,鞭笞八十,为主母戴孝后,送去庄子上,此生不得再回京!”
卢姨娘人都傻了,“您这是完全不要承泽了吗,他可是您唯一的儿子……”
“还不闭嘴!”
姜淮怒斥你,“教子不善,回去后罚三个月禁闭,你好好反省!”
姜卿意看事到如今,姜淮还是因为不愿意锦衣卫插手才肯伤皮不伤骨的罚一罚姜承泽,心中嗤笑,既如此,那你就做好为你这个宝贝儿子付出更大代价的准备吧!
棺椁很快抬下山。
镇国公府也在当夜挂起了白绫,以主母的规格操办起苏袖的丧事。
“小姐,是老奴疏忽才导致了今日之过,老奴已经无颜再继续留下,还请小姐准许老奴带着阿鸾的尸身离府。”
车嬷嬷当众跪下磕头。
落葵想劝劝,毕竟车嬷嬷老迈,哪能拦得住四公子呢。
“嬷嬷……”
“小姐,奴婢愿意与嬷嬷同去。”
芙蕖也跪了下来,哭着说,“奴婢也自愧,奴婢后半辈子愿意去庙里吃斋念佛为夫人和小阿鸾祈求来生。”
来往的宾客们看着,也只叹息一声。
姜卿意当众还了她们主仆卖身契,让她们带着小阿鸾的尸身连夜离府。
祠堂,姜承泽一边挨着鞭子,一边哭着大骂,“我看姜卿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是表现的很在乎那个小杂种吗,不还是让她被个下人带走埋在荒地里!”
卢姨娘原本心思全在他身上,此刻却反应过来,“是啊,她一向很心疼这对母女。”
一定有哪里不对!
“来人,快来人,拦下车嬷嬷她们,快!”
卢姨娘撇下姜承泽就往外跑,只留下姜承泽一头雾水的惨叫。
角落的姜安安见状,咬咬唇,默默退了出去。
没多久,卢姨娘赶到前院侧门,姜卿意也从一侧小道走来了。
“如果我没记错,姨娘被罚禁闭三月,现在跑出来,可让我很难办。”
姜卿意问她,“要我亲自送卢姨娘回去吗?”
卢姨娘见她如此,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岂敢劳烦三小姐,妾很快就回去,不过车嬷嬷和芙蕖这两个下人偷了妾的东西,她们离府前,妾必须要问清楚才行,三小姐总不会阻止吧?”
卢姨娘的下人迅速上前押住车嬷嬷二人,想抢下小阿鸾。
傍晚的余晖落在姜卿意身上,却带着暖不热的寒。
“看来卢姨娘是想证明什么,是么。”
“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