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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夏静宜走进别墅时没有了上次的热闹喧嚣,院子里也只有一辆oooo1的公务车,迎接她的是一名女孩子,大概二十岁左右,不算特别漂亮但文静乖巧,看着装应该是服务人员态度非常恭敬。
客厅里没有人,服务员领着她直接来到餐厅,蒋万里民已经那里坐着等她了,今晚的衣着也比较随意是一套老式的对开襟汉服,看到她进来这次居然主动站起来迎接,还是跟上一次一样亲热的拉着夏静宜的手一直走到餐桌旁边,“也不知道你晚上吃了没有,就让他们准备了一点夜宵,很清淡的,尝尝。”
让她坐下后就没有像上次的纠缠,只是不断让她动筷子尝尝几道简单的小菜。
夏静宜其实内心很紧张,主要是上次给自己留下的感觉很不好,完全没有作为一个人的自尊,如果不是华盛天的再三恳求和事后的二千万她很想去报警的,但她也明白即使报了警最后只有自己倒霉,因为这里是华国。
轻轻夹起菜放在嘴中慢慢品尝,说实话味道不错,有点沙城的味道。
“不错吧,这可是我让厨师专门学得几样沙城小菜。”老家伙听到她的肯定高兴的说道。夏静宜确实有点感动了,面前这位贵为一方诸侯的老男人为了自己才专门做的这些,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她还不知道这次叫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更不会知道的是这座别墅里有中西餐大厨师各一名,绝对的五星级水平,他们能做出全世界任何已知的菜品,还有那一群漂亮年轻的服务员、司机、保安等,他们的任务就是为了服务好这一个老家伙的。
直到夏静宜放下筷子,两人坐到旁边的欧式壁炉旁蒋万民才开始正式介绍今天的目的:“小夏,你虽然没有在仕途,但这几年在华氏的工作也应该了解其中一些事情,我们这些走仕途的人并不容易,想干成一件事甚至比做生意更难。”说完先是看了一眼她。
夏静宜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尤其是随着自己在集团里地位的提升,也从华氏父子口中经常听到一些关于政治上的新闻,而这些东西要比新闻上看到的更夸张、更血腥、更黑暗,因为官场斗争的结果没有输赢只有生死。但她不知道蒋万民今天说这个的目的,只是点点头。
“我们每一个进入仕途的人就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都有一份做事业的决心,但随着工作的深入才明白想要事成必须要有权,而要有权光有工作能力根本不够,身后还需要其他资源的支撑,否则不仅自己寸步难行,身后的团队也根本没有凝聚力,(沉吟了一会儿)其实今晚叫你来的主要目的是想让你做我的代理人怎么样?”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这个地方我能怎么样,一切还不是完全看你们的安排。”夏静宜低着头小声嘟囔。
蒋万民当然能听到她的话,反而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爱,即不是那种一声不吭、默默忍受型的,也不是那些一听到有好处就故作亲热絮絮叨叨、问个不停的,反而如小姑娘一般悄悄顶了自己一次嘴,让他不禁想到自己的女儿,岁数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只是去了星条国后已经五年没有回来,最多也就是逢年过节时的一个电话问候而已。
“怎么,不想干?”蒋万民诧异的问道。
“您……为什么会选中我?”夏静宜知道这就是机会,但却没有表现出过度的热情。
蒋万民慢慢躺回沙靠背,述说自己的理由,本来这些事都是自己的一位老同学在操持的,将近二十年没出什么意外,只是前两天他突然中风了而自己身边又没有合适的人,在选新人时他有点犯难了,关系太近的大家都知道不利于身份的隐藏,但太远了又不好控制,所以才想到了华盛天双手奉上的夏静宜,当然这里面也有她是华氏集团的人更容易隐藏身份,即方便掌握白云矿业的生产运营情况又能监督华盛天的行动。
“那做这些事都有什么要求?我怕自己干不来。”她仍旧故意犹豫着问。
“干这个活说难也的确不简单,要懂很多东西,什么政治眼光、经济头脑、人际交往等等,但要说简单也就一点,那就是要对我非常忠心,口风要紧,不一定什么都干但出现问题后必须以我这个团队为中心,第一时间向我反馈,另外嘛就是能长期的隐藏下来,而你恰恰具备这个条件。”说完从旁边取出一个文件袋放在夏静宜的面前。
夏静宜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明白这是让她打开看的,拉开口袋时先是一沓照片,接着是几张有点皱纹的白纸和两本新护照。夏静宜仔细看后脑袋一阵眩晕,因为照片上的主角正是自己,而且还是正在享受疯狂时的自己,微闭着双目、紧紧搂着身前男人的脖子,右手的指甲似已扎进男人的后背;另外几张更是不堪,完全是赤身罗体和他们共同交流的样子……而那些白纸正是自己为了摆脱困境签下的巨额欠条。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她明白正是这些东西让自己深陷泥潭而无法自拔。
蒋万民轻轻一笑,“怎么来的你不用管,只要知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以后再没有人会用这些东西要挟你。”
夏静宜哪里能相信这些话,但第一反应却是马上拿起那些不堪的东西用力撕扯,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一切屈辱消灭。看到地面上的一堆碎屑时她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靡下来,抱着膝盖痛哭。
不久,背上一只温暖的大手搂过她的肩膀,一支强有力的胳膊也穿过自己的腿弯,夏静宜的身体慢慢离开沙,惊慌之下她本能的搂住蒋万民的脖子,耳边是喃喃的声音:“现在你除了我之外不用再害怕任何人,包括华盛天。”
还是一样的大床,只是这一次好像多了温情,没有痛苦的开始,也没有野蛮的进攻反而让她不知所措,这是她再一次真正体验到被爱的感觉,慢慢的开始配合,极尽奉迎之能。
这也是蒋万民的计划,在背后替自己处理重要事情的老同学突然没了,虽然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但也有好处那就是世间少了知道自己全部秘密的人,虽然这个人很忠诚但他还是人难免有自己的想法,否则他的女儿怎么也会如愿的成为厅级干部,而儿子成为知名的企业家,享受这个国家最好的福利待遇。
现在需要的新白手套只要忠心就够了,以前的那些秘密也就这样安静的消失在世间。
而人与人之间的忠心最好的绑定办法只有两条,第一种那就是利益关系,尤其是生死与共的利益,双方都在这个利益链条上,谁都无法离开谁,这样才能共同面对一切;第二种自然就是亲密的关系,如血缘关系和夫妻关系,血缘的传承是天然的、无法隔断的,所有才有“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的说法;而这个夫妻关系则更难解释,两个人完全没有血缘的牵连,可是一旦有了这层关系后就马上不一样了,甚至是过血缘的亲切,虽然经常听说什么小三、情人举报的,可是这跟更为庞大的情人基数比起来,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就好比天天有车祸生,难道大家就不坐车了,只不过是用得更仔细一点而已。
夏静宜躺在他的身边,仍然不敢直视那威严的国字脸。“你要我怎么做?”
“我会给你一段时间熟悉这些东西,还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更好的在华氏工作,一切都不会让别人感到意外,当然每年也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让你衣食无忧。如果说唯一的责任那就要每月要来我这里两次,记住了吗?我觉得你更让我着迷。”一双大手再次攀上她的身体。
李忠这几天真是忙疯了,在轮番审问下光哥终于开始松动,虽然交待的逍遥山庄是人去楼空没有什么收获,但也证明了他已经不再那么坚定,有了自己戴罪立功的想法。
而梁栋的落网更是让李忠大喜过望,他们对付这些死硬分子的老套路就是在两人之间搞对抗、对比,用两者的信息不对等互相压榨,最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梁栋的落网也正应了那句“墙倒众人推”的说法,更让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了希望,自从跟光哥分开后,就去了洗浴城相好的红丽那准备藏一段时间,等风光一过就准备去外地的,因为那边阚总的关系他也比较熟悉。可是事情的展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那个红丽早已有了新的情况而且经济条件也比他好,自然不会为了他再去干犯法的事,于是第三天就悄悄举报了正在睡觉的梁栋。
当梁栋坐在审问室时,在李忠他们隐隐约约的话中还以为是光哥的出卖才会有今天,于是两人开始了互相揭的比赛中。随着一个个碎片化的信息累积,专案组大概弄清了沙城的人贩子集团,就是以阚总为,而下面的重要人物就是一撮毛和杀手灰狼两个。
在调阅阚总等三人资料时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他们的资料都有问题,像是提前作好的一样。
阚总,原名叫阚有为,还是一家国企的负责人,在企业的展过程中的确是一把好手,只不过在企业改制的过程中与上级主管有了分歧,最后被那位主管联合他人以贪污的罪名送进了监狱,而那家效益还算不错的企业也被他们瓜分殆尽沦为了私有资产。一撮毛是几年前因病去世的,这在档案上写得很清楚,但现实却又存在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能说明有人篡改了档案,最神秘的灰狼却是没有任何信息,仿佛只是一个影子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专案组把工作方向划分为两个方向,由郭洁负责在审讯上多下一些功夫尽量得到更多的消息,进一步打击这个庞大的犯罪集团,而李忠则带着阚有为和一撮毛的档案去了他们的家乡想从这个修改资料的人身上打开渠道,寻找他们身后的势力。
在专案组的侦破压力下阚总等人的退走,原告方完全放弃了所有的努力,根本没有人再接手之后的事宜,案件在一个月后终于以天方广场胜诉结束,然而这还没有完,经侦方面的诈骗工作也开始有了结果,几个闹得比较凶却反应很慢的“业主”相继落网,又开始了对他们的打击。
就连华盛天手下组织业主群的任总也受到了牵连,连续的审问也让他无法承担压力,最终任总以自己同样被骗的自行为中断了这边案件的继续追查保全了华盛天的安全,当然对应的代价就是任总全家带着一千万元回到老家。
连夜出走的阚有为出城后就把手下的人分成几批,让他们各自分开,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队伍太过庞大而被人盯上,自己仅带着身边的四大金刚和玉容等人去了邻省的分部。
而沙城这边的所有事情留给了一撮毛负责,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力保证组织的力量不要被一网打尽,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们两人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这一点一撮毛也很清楚,自然不需要过多的安排。
灰狼在是外地接到阚总的指令--必须全力击杀华恒,防止他继续与警方的合作给组织带来的打击,于是逍遥了一周的他再次回到沙城。
而且如今的沙城气氛也比以前紧张了很多,因为连续打击的缘故好几家比较有名气的大型娱乐场所都被查封,他的落脚点也成了问题。而且大街上随处可见警察的身影,他们会随时向形迹可疑的人员检查身份证件,这一点让灰狼不太舒服,在被查询了两次身份信息后就直接去了一家比较熟悉的酒店,这个情况下先休息后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