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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烂尾交房(第1页)

“你知不知道你骂的有多脏?要不是这里的水资源匮乏,我真要好好地洗洗耳朵!以前看你古灵精怪但起码还算是个读书人,你哪学来的那些下九流的词汇?”

原来真的是他。米心旸伸手揉着他的脸就像揉着一块面团一样搓圆捏扁的,仿佛眼见不为实一定要有手感才可信,“你没死!”米心旸的嗓子已不出声音只能从唇形辨别她说的话。

宗意回忆起那晚,他打死也不敢相信是周盈救了他,那条巴不得他早点死掉的毒蛇,他原以为那天周盈也在游轮上。“我想起来了,我们最初的相识就是在网络赌场上,你今天也上了这条赌船我一点都不意外。”获救后的宗意喜极而煽情,本想好好叙叙旧来感谢周盈的出手相救,结果说着说着话风就变了。“你这个女人有赌性,你迷恋的就是赢的感觉。我从前还以为你是真心爱老马的,后来才觉你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可以得到他,他不过是你赌桌上想要赢的一摞筹码而已。”宗意这么说其实也是想给周盈台阶下,毕竟无论在哪段感情中她都是败下阵来的那一个,以她一贯不服输的个性一定很受伤和打击。

“我才没上你的贼船。我巴不得你氧气瓶氧气耗尽闷死,巴不得海水再冷一点把你冻死,巴不得暗流再汹涌一点把你卷走,只可惜我的委托人想救你狗命,不过我只答应来救又没保证一定要救活,早知道晚一步让你死就对了。”周盈恶毒地咒道。她联络上就在附近的一艘渔船,不惜重金也要捞到当晚为躲避抓赌潜入海中的人,她以为这次会凶多吉少可事实再次印证了那句老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真没想到渔民能把宗意救回来,又后悔自己出价太高,早知道少悬点赏说不定渔民们就磨磨蹭蹭地刚好错过最佳救援时机,现实没有如果,要怪就怪他命大。

“周盈这次救我绝对不会是诚心的,要感谢你的好闺蜜苏默默,周盈是受她之托。以我对周盈的了解这份人情她不会是平白无故给的,苏默默一定是拿一个非常沉重的代价换来的,她这都是为了你。马烈临死前将他的离岸家族信托改成了你和苏默默两个受益人,我想他一定是早就看出来了苏默默对你的真心,才没有去掉她的名字,而是直接又加上了你的。”

米心旸已经泪流满面,苏默默为她付出的太多,多到她这辈子都无力偿还。她摸着胸前的吊坠想下辈子一定还要跟她做闺蜜,做姐妹,下次要换她来好好保护她,一生守护她。

没多久两人就渐渐习惯了这里一成不变的生活,瞬息万变就一定是好事吗?穿上当地的服饰再戴上头巾没人能一眼瞧出他们是中国人。这天宗意兴高采烈地牵来一匹白色的骆驼,两人把食物和水都备足挂在骆驼上准备去撒哈拉沙漠探险。宗意牵着骆驼在路上走着,米心旸骑在骆驼上唱着歌:“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

望着远方无垠的金色沙海,听着米心旸的乡愁宗意会心地笑了。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浪迹天涯,这样远离尘世喧嚣的生活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吗?这些日子以来他感受到了这些年来久违的安宁与欢乐,他原来一直以为人的幸福直接跟金钱和实力挂钩,宗老头年轻时在创业初期受尽了白眼与屈辱,所以才玩命地赚钱生怕钱少了被人瞧不起被人笑话,现在没钱的日子却过着最踏实最舒心。

走着走着,两人一驼都停下了脚步,从前方橙色的朝阳下走来了一群穿制服的人,制服的款式是那样的熟悉。

山水湖终于交房了,就像一个羞答答的小媳妇千呼万唤始出来,业主们在小区张灯结彩拉横幅放烟火庆祝收房,网络上视频热传,全市人民都被这股热情所鼓舞一扫往日对楼市的阴霾,因着山水湖的利好消息给市民带来了信心,澄市的楼市成交量连涨了好几天。被这个曾经的烂尾楼摧残得都只剩下半条命的陈冉和马思远也如释重负来到一家清吧喝酒消遣,陈冉小酌一口似笑非笑地问马思远:“你为米心旸付出这么多她知道吗?”

陈冉指的是当年米心旸刚刚来到西直支行时在山水湖签的那些“假按揭”,虽然那时还是新人但仍逃脱不了玩忽职守的嫌疑。他们在云南扶贫期间,银保监对星河银行澄市分行涉及“山水湖”未竣工验收商业住宅放假按揭,假付贷款,处罚5o万元,并对责任人葛静予以开除处分。葛静明知故犯确实存在为了虚增业绩铤而走险的违规操作,米心旸当时处于保护期没有那么大的业绩压力只能说是半推半就立场不坚定,但对于当时一个刚入职的小员工而言哪怕是现了问题也不敢轻易地提出质疑。

马思远摇摇头,淡然一笑,“不需要她知道,我父亲生前常说‘施比受有福’!我不希望她背负任何的心理包袱,后来她还是离开了。”

“不要介入别人的因果,她留下或离开皆是她的命数。你动用资源力保下她留在了星河以为是为她好对她的帮助,其实于她并非是一种恩惠,鸟儿以为把鱼举在空中飞翔是一种善意的举动。不过那时谁也不会想到她后来的展,你好心留下她其实是阻断了人家的财路,好心办坏事!”

马思远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前方舞台上灯雾迷离驻场歌手轻声吟唱着有异国情调的外文歌曲,他表面上毫不在乎洒脱自如,心里又开始惦念米心旸了。

“你只肯为米心旸动用你的资源,你要是肯为自己多打算一点肯定不会是今天这种状况,更不会屈居于周子麒之下,让他捏圆戳扁的。好在我们从山水湖中解脱出来了,这个楼盘真他妈是个魔咒,看它害了多少人,有多少冤魂被这座大山压着被这片湖水淹着不得往生,”陈冉干了杯中的半杯酒仿佛一口吞下了心中郁结许久的窝囊气,在大时代的洪流下小人物都是被主宰的,他转而又对马思远笑道,“周子麒唯一说对的一句就是危难中也蕴含着契机,马行长临危受命处理好了山水湖这颗烫手山芋,又竭力促使山水湖交房造福了无数业主,这次晋升也是众望所归了。”

马思远郁郁地喝着酒,这个烂尾楼能得以善终还是父亲生前替他周旋的结果,其他的烂尾楼可没这么好命,这次的升职是马烈留给他的最后的礼物,以后他还能指望谁?他不知道这次的晋升对他来说是好还是不好,高处不胜寒,像他这样正义又感性的人不一定能适应上层的风景,他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忧愁萦绕心头。

升官财在别人是莫大的喜事在马思远却是如临重负,陈冉早已看透这个身在名利场又不慕名利的马思远,他的清高和淡泊都是一以贯之的,陈冉笑道:“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马公子进星河不为名不为利也不为钱,单单只为了情怀。”

“呵呵,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还没到看透凡尘得以成仙的地步。在我那样的家庭什么样的名利场没见过?我爸就是一辈子为这些身外之物所缚,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陈冉侧着头斜昵着马思远意味深长地说,“哈哈哈,既然还是凡夫俗子,不为钱那就为色咯。星河银行美女如云位于全国银行业之,看来马公子是慕名而来。”

马思远这下笑得不能自持,“哈哈哈,世人皆看错我,唯有你懂我。哎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知我者莫若陈冉也!”

这时一对俊男美女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二人在台上深情款款地对唱了一情歌,陈冉怎么看这个小伙怎么眼熟。小伙似乎也现了台下的他,两人对视了几眼之后了然于心,陈冉依旧不动声色地喝着酒,一曲唱毕舞台上的小伙牵着年轻漂亮的女友朝台下走来。

“陈主任,这么巧啊!”小伙主动过来打招呼,陈冉不得已才正视了他,问道:“现在在哪高就啊?”两人寒暄了几句,小伙带着女友笑地离开。

马思远问:“这谁呢?”

陈冉一哂,“曾经西直支行的软饭王---顾帆。”

他就是顾帆,马思远朝着男孩离去的背影多望了几眼,他很难将许燕和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男孩联系到一起。许燕一个月前在狱中绝食离世,死时体重只有27公斤,周游也正在狱中服刑,安家置业旗下无数个只盖好了豪华售楼部的烂尾楼正等着国家和老百姓来买单。二人都诧异,许燕若是真爱顾帆又何必要跟周游鱼死网破不能释然,又或者她这一生都在被男人欺骗,到死都在为自己的感情埋单。

马思远这天告诉陈冉一个一直尘封在心底的秘密。五年前他从沃顿毕业回国的那个夏天,有一天他在家点外卖炸鸡,送外卖的女生因为雨天路滑生了车祸迟迟没有送到,他不明所以直接在平台上点了退单。后来女生打电话来向他道歉并说明了原因,还告诉他她因为车祸腿受伤而无法出席星河银行的终极面试错失了良机,只能回学校继续读研深造曲线救国。他当时不理解这个女生为什么会对这家银行这么执着,只觉得这种奋图强的精神很感人,他一时好奇在电话中询问了女生的名字,因为他才收到的几十份offer中恰好有一份是星河银行的,女生回答:米心旸——老鼠爱大米的米,心情的心,晴天日出的旸。也许就是这么一点点感情上的偏颇让他当年在这几十份offer中选择了星河。

这天晚上和陈冉酒别后马思远叫了代驾,在云廷的入口处他就打代驾离开了,他不想太早上去面对一所空荡荡的大屋,借着晚间的风醒醒酒。这时,他听见身后一个微弱的女声呼唤着“宁思远——”他一个灵醒转头看去,什么也没看到,只有那个代驾小哥骑着小电驴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忽而惊出了一身冷汗,想着肯定是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听。

次日早上十点整在分行大楼的会议报告厅里,马思远进行着他的述职演说,台下乌拉拉一片全是赞赏的目光和倾慕的眼神,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马思远有多大能耐能处理好这么大的舆情,立下一件大功。

父亲不在了他站在这个演讲台上心里有些虚,他名校毕业优异的成绩扎实的学术都不如一个好爸爸来的管用,到了现实需要解决的问题中书本上的理论知识都成了毫无用处的夸夸其谈,是能让周游这样的老赖还钱还是能帮烂尾楼复工亦或是能平熄客户心里的怒火压降投诉?他越讲心里越是怵有种德不配位的恐慌感,刚讲完台下就爆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他知道这些人一定带着各种滤镜在看他马思远——沃顿商学院的高材生,前任市长家的公子,星河澄市分行最年轻的行助。这一切都是别人给他的滤镜,他不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一个草台班子可以忽悠进那么多人趋之若鹜。马思远刚转身准备逃离现场时,台下一个陌生的女同事突然站起来向他提问:“宁行长,哦,不好意思,应该是叫马行长,听说您是前不久才坠楼的市委书记马烈的养子,请问他对您蒸蒸日上的事业是否有过助力呢?听说您以前在福利院名叫宁思远,思远音同思源,您长大成人后有想过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台下一片哗然。

马思远木然地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一个个都面目模糊嘴脸不清,只有周子麒坐在一个角落里阴险地笑着美滋滋地听着这个女人不怀好意的诘问,头顶的镁光灯照得他头晕目眩,他一下往后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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