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曹肆诫随他怎么讲,顺从道:“小子受教。”
怎么就又要比试了?
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半只,卢金启还想上前理论,却被他爹拦了下来。
卢望均算是看明白了,今日之事,俱在江故的安排布置之中,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只能应下,否则只会更加被动,沦为弃子。
他忍下不忿,欣然道:“此乃尽忠之举,卢某自当全力以赴。”
***
战告捷。
曹肆诫心中雀跃,回到小院后又拔出锈刀,刷刷刷地挥舞,把那套战胜卢金启的刀法又演练了一遍。
他兴奋道:“师……是吧,江故,你看到卢金启那幅吃瘪的模样了吗?敢在我面前耍威风,也不打听打听,我凛尘堡小霸王怕过谁!”
江故倚在门边,抱臂看了一会儿,踌躇道:“你是不是……”
曹肆诫停了下来:“怎么?”
江故问:“你是不是不想认我做师父,想认我做干爹?”
第18章不破
“你是不是不想认我做师父,想认我做干爹?”
“……”曹肆诫看着他,反复提醒自己要心平气和,“我连拜你为师都没答应,你都想着让我认你为爹了?江故,你其实就是想过过当长辈的瘾吧?”
“哎,我收过的徒弟,对我的满意度评价都很高的。”江故说,“我还没有过子嗣,其实收你为养子也是个办法……”
“打住,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曹肆诫赶忙打断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拜你为师吗?”
“为什么?”江故确实想不通,在他的盘算中,曹肆诫拜他为师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在顾虑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不会长久地陪着我。”曹肆诫胡乱挥着锈刀,“你很厉害,有很多秘密,来找我好像就是为了完成某个任务,只是短暂地来一趟,很快就会走了。”
“的确如此。”江故坦言,“相逢而后别离,世间的人都是这样。”
“嗯,我明白,本就没有什么是长久不变的,连我爹娘都会突然离去,凛尘堡也会变得摇摇欲坠。”曹肆诫说,“所以我想,也许我们也不需要多么深的羁绊,离别的时候,也就不必太难过了。”
离别。
江故经历过太多离别,这对他而言仅仅是一个事件、一段因果,不过他也清楚,世人总受离愁之苦,万万年来,从未堪破。
“原来如此。”他说,“先前还以为你是怕我问你要拜师礼,交入门费。”
“……”
“我早说过,不拜也没事,我不是照样教你功法了么。”
“话是这么说,可你明里暗里提过多少次拜师的事了,我都没想到你会这么执着!还要当我干爹,你是怎么想的?”
“其实是分类的问题。”江故说,“你不拜师,我的账目里就无法给你归类,这会让我的修行……有点麻烦。”
在他的意识中,曹肆诫现在就是条孤零零乱糟糟的因果线,他本来就理不清八厄的走向,这样看着更觉得扎眼,因此希望有个“名分”,尽快给这段关系归类。
不过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碍,等到此间事了,无论是怎样的因果,这些账目就都能够自动归纳、一键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