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阿衷附和:“对,我也看到他买菜了。他还把车借给我开。我从来没开过那么好的车!”
陈争问:“你开了多久?他主动借给你?”
阿衷有点不好意思,说有一天在路上碰见了,随便聊了会儿,他说交了个女朋友,想带女朋友玩玩,但没有车。他只是随口一提,完全没有找卫优太借车的意思,卫优太却说:“我在家休息,用不着车,你拿去开吧。”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这种好事?
但真开上了卫优太的车,他也只是带着女朋友兜了一会儿风,女朋友责备他,如果把车开坏了,他拿什么来陪?
卫优太借车这件事,不少村民都能作证。大伙儿又说起他不可能悄悄走这件事。
“他来的时候风风火火的,真要走也不会安安静静吧。他后来走的时候,不还给咱们送礼了?”
“对对对!真是有钱啊!”
陈争说:“送礼?1o月1号?”
这群麻友都收到了礼,卫优太结束休假,返回竹泉市的1o月1号,又是送烟又是送酒,逞了一把富贵公子哥的威风。
大江从兜里拿出烟,得意洋洋的,“就是这个!”
村民们回去之后,陈争再次来到卫家的院子。
卫优太这趟回来,做戏做得非常足,村民们单纯,看不出其中的蹊跷,但陈争不可能放过。
卫优太大方地来,大方地走,还邀请村民打麻将、吃火锅,无非是要让他们证明,自己确实是在黄裙乡休假。而中间几天,他以在家休息为由“消失”,又提前买了一大堆食物,让不少人看见,为的是营造他还在黄裙乡的假象。他甚至还把车借给村民,这样警方一查,就会知道他根本没有离开黄裙乡的交通工具。
可他真的没有吗?
陈争蹲下来,看着地上的车轮印。他把车借出去,因为他早已有了准备。
从黄裙乡离开,必然需要车辆,而任何外来的车辆往来,都必然引人注目。只有黄裙乡自己的车开进开出,人们才会视为正常。
陈争问老欧:“最近有没有哪一户村民搬家离开?”
老欧回答得很肯定:“没有!”
“那有没有那种把生活过得很糟糕的人?”
“这……”
老欧说,其实现在还留在村里的人,很多都是混日子,有点想法的早就出去赚钱了。但就算是混日子,也得分个高低,像大江、阿衷那样的,好歹有个工作。也有一些人,成天游手好闲,把父辈的那点积蓄挥霍光了,今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陈争让老欧列出个名单,和分局刑警一起挨个核实。
席小勇,二十七岁,住在黄裙乡边缘上,父母前几年没了,他独自生活,因为过于邋遢,长相丑陋,一直没能讨到老婆。陈争来到席家院子前,还没进门就被熏得皱起眉,柯书儿更是转身就吐。
陈争留意到席小勇的院子里没有车,而在其他村民家中,车几乎是标配。
陈争敲了敲门,没有动静,推开门喊道:“席小勇?”
里屋传来稀里哗啦的响声,陈争立即进去,只见席小勇从床上跌了下来,头撞在床头柜上,地上堆满了酒瓶、饭盒,恶臭难闻。
席小勇不清醒地盯着他:“你,你是谁啊?”
陈争将人架住,直接丢到了黄裙乡派出所。到了派出所,席小勇清醒过来。
陈争问:“你车呢?”
席小勇张了张嘴,“卖,卖了。”
“卖给谁了?”
席小勇默不作声。
陈争又问:“认识卫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