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所指向的主人公,马上在屏幕前绷紧了神经,不放过孟宴臣的每一个眼神。
“我现在知道了。”孟宴臣还算冷静。
“你以前真的不知道?”白奕秋为他的迟钝吃了一惊。
“我和他不熟。”
孟宴臣用简简单单的“不熟”两个字,成功地取悦到了吃醋的白奕秋,也完美地打击到了偷窥的白景春。
“既然不熟,那我如果请求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呢?可以吗?”白奕秋眼巴巴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俩这种两厘米的身高差,是怎么做到装嫩卖萌的效果的。
“……”孟宴臣沉吟了一会,有点为难。
“你看,你犹豫了。”白奕秋马上道。
“我当然会犹豫。天盛和国坤有不少贸易往来,生意场合总不能冷场。”孟宴臣觉得莫名其妙。
“既然有不少贸易往来,你为什么还要犹豫呢?”白奕秋理直气壮道,“那么大的集团,多少万的员工,你竟然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去犹豫要不要和重要的合作伙伴断绝往来?”
孟宴臣怔住了。
“你真的很容易被情感威胁,明明本身是很理智的人。”白奕秋不吐不快,“现在还好,你已经很成熟了。假如我在你还年少的时候,从小pua你,像你母亲一样,潜移默化地影响你……今天你会因为我而远离白景春,明天就可能远离肖亦骁,后天再离开你妹妹……一来二去的,你就会没有朋友,没有社交,没有未来……直到最后,你一无所有,就只有我。我是你唯一的归属,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爱人。听起来是不是很恐怖?”
孟宴臣思忖片刻,了然道:“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沁沁?”
“我不会这样对你。但是宋焰是这样对你妹妹的。”白奕秋冷笑,“所以你总是不放心她。因为她这个人,从来没有真正独立过。她在你们家的时候是一只金丝雀,嫁给宋焰也依然是一只金丝雀。只不过是从一个笼子里飞到了另一个笼子里,而且以为自己飞向了自由,快乐得不得了。”
“但她毕竟是我妹妹。”孟宴臣道。
“宋焰三十岁了,没房没车没存款,至今还住在他舅舅家里,连10万块钱都拿不出来,还要你帮忙。不道谢也就算了,还拽的二五八万的。这样的人真的能给许沁幸福吗?”白奕秋质疑。
孟宴臣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这些吗?知道,但没用。
许沁就是爱宋焰,爱得要死要活的。他有什么办法?
“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婚房的钱是你悄悄出的吧?”白奕秋低声道,“要不要我帮忙处理掉宋焰?”
“不用!”孟宴臣斩钉截铁,警告道,“禁止违法乱纪!”
“行行行,都听你的。谁让我是你的狗呢?”白奕秋大胆开麦,差点没把孟宴臣吓到。
“你……”他斟酌了一下,“如果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我大概是满足不了你。”
白奕秋忍俊不禁,趴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虽然这朵花有点太高大了些。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让你拿鞭子抽我。”白奕秋乐不可支,“我也舍不得这样对你。你都碎成什么样了,我拼都来不及呢,哪敢作死?”
“我觉得你对我有些误解。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孟宴臣冷冷静静地表示疑惑。
“人对于自己特别喜欢的事物,总是会带有怜爱的滤镜。”白奕秋笑道,“就算你是个身高183,体重130斤的总裁,也不妨碍你在我眼里是只可爱的小猫咪。——哭起来还那么委屈,无声无息地掉眼泪,让我只想创死所有伤害你的人。”
孟宴臣心里一酸,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忽然想起他被叶子诬陷强奸的那个深夜,因为心态崩溃而懒得辩解,只静默地低头看着冰冷的手铐。他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也不关心自己是什么下场,甚至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毁灭快感。
直到白奕秋出现在他面前。
“我想,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刑讯拘留是不合法的吧?你们这儿是没有法医和痕检吗?那小姑娘的伤明显就是伪造的,难道没有人发现吗?”
他好像是一个修复bug的程序员,补完这个漏洞之后,一切都正常了起来。
孟宴臣的手铐消失,做了个笔录,等待了几小时,法医和痕检科那边都出了结果,证明了他的清白。
白奕秋蹲在孟宴臣面前,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被手铐勒出的痕迹,仰着脸轻声问:“疼不疼?”
本来是不疼的。孟宴臣没那么矫情,这点勒痕也喊疼。
只是当这个人全心全意地看着他,目光温柔得甚至虔诚,孟宴臣的心不由揪成一团,隐隐作痛。
“抱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道歉。
“这个需要受害者道歉的世界,不如毁了算了。”白奕秋很少有笑不出来的时刻,“我从来没有如此地恨过这个世界。恨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除了你。”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孟宴臣茫然低语。
“我知道。”白奕秋把他抱进怀里,“你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选择伤害你自己。我最怕的就是这一点。我怕我来晚了,只能看见碎掉的蝴蝶标本。我怕有一天你从楼上跳下去,也怕你被海水淹没,怕你一睡不醒,也怕你消失殆尽……自从爱上你,我什么都怕,怕的要死。”
孟宴臣却始终无法回应他。挂在墙上的蝴蝶标本,要如何去回应隔着玻璃爱他的人?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白奕秋……”孟宴臣靠着墙,慢慢道,“对不起……”
白奕秋痛苦地抹了把脸:“天哪,你真是个圣人,真的。就算是我这种禽兽,偶尔都会觉得良心不安。——如果我有良心这种东西的话。”
孟宴臣还在为无法回应他而歉疚的时候,只听白奕秋胡言乱语道:“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在某方面意外纯情的小孟总迟疑了一下,不确定道:“你在想,你喜欢我?”
“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白奕秋幽幽摇头,“我在想,这个冰凉的世界,只有你的奶子有点温度。感觉软乎乎的,我能咬一口吗?上面很大,我想摸一下;下面也很大,我更想摸一下。能摸吗?让摸吗?可以摸多久?我要是把你按在墙上强奸你,你会反抗吗?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应该反抗不了我吧?那你会报警吗?在警方到来之前,我应该能把你肏哭吧?啊,我忘了你还是处,没有润滑的话肯定很紧……”
孟宴臣:“……”
白景春:“……”
孟宴臣想不想报警他不知道,但他现在特别想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