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彪看着山本道:“多亏你是第三批进来的,不然我今天就少了个谈伴了。”
山本的眼神从救了他的壁缝处转回来:“那天我就在那里炸坏了腿,伤了神经,在随军医院养了一阵子不见好,还是被送回国救治,就此心灰意冷,也退了役。”
山本犹豫下接着问道:“今天,你只身一人带着孙子——是役贵军最后只剩下您一个人了吗?”
占彪看看山本转过头对一直当翻译的樱子笑道:“看来你爷爷不相信也不甘心我们九人全身而退,对不起,让他失望了,这场战斗我们九人都活了下来。不过当时我们都是遍体鳞伤。”】
靠山镇袁伯家中,袁雅思和袁玉坐在窗前,两姐妹眉锁愁云听着这象征魔鬼和死亡的恐惧枪声。袁伯坐在门前更认真地听着。
袁玉听到枪声突然停了,跳了起来跑到袁伯身后:“大伯,不打了!不打了!”
袁伯摇了摇头站起身:“是不打了,是被打没了,最后的动静是日本人的小钢炮。”
袁伯走到院子里继续倾听,这时他是希望还有枪声响起。
袁雅思叹道:“敢于抵抗的军人,虽死犹生。他们才是民族的英雄。”
袁玉也钦佩地说:“以后要嫁就嫁这样的汉子,顶天立地,铁血男儿。”
袁雅思扬起脸庞,闭上了眼睛,语气悲怆:“小玉,大好河山被倭寇铁蹄践踏,我们小女子哪里还有婚姻幸福……”
“雅思姐,你说郅大顺是不是不认我的娃娃亲了,快半年没音讯了。”袁玉撅起嘴道。
“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和我们一起为抗日救国尽一份力。”袁雅思安慰着抚着小玉的肩头。
袁玉低下头:“大顺子要是这样的英雄就好了。”
说罢袁玉马上又抬起头:“不行,要是战死了我不就得守活寡了么,还没尝过洞房啥滋味呢。”
袁伯走进屋子嘱咐道:“雅思,你叔叔在外,你可要好好领着小玉,现在不光是外敌入侵,还有内患无穷。这战乱一起土匪就横行起来,到处绑票国难财,你俩千万不要到外面乱跑,别被太湖刀帮的吴七海盯上。”
一条河道上,几条小船飞快地划过。船上几个装束怪异的土匪,身上和船舱里携带着杂七杂八的武器,一致的是人人都有一把大刀。
中间船上一个穿着对襟黑衣的人,腰间挎着一把驳壳枪。
一土匪谄媚地:“吴老大,以前你不是哪儿打枪去哪儿吗?今天怎么听到枪声就撤呢?”
吴七海哈哈大笑:“要是能让你们找到规律那就不是我吴七海了。知道吗,今天一水儿的轻重机枪有点邪乎,这难民哪敢从这一带走,我们太湖刀帮这回专找没动静的地方守株待兔,等着猎物上门。”
一土匪提醒吴七海:“前面不远处是桃源镇,有国军正规部队驻扎。我们是不是离他们远点。”
“没什么可怕的,他们正在扩充队伍,我们太湖刀帮是他们眼馋的一块肉。要是给的条件蛮好,不妨我们也当当国军。”
众土匪跟着狂笑。
一个规模不小的镇口,镇口城墙门斗上三个大字:桃源镇。四名国军士兵荷枪实弹在门洞盘查着出入行人。
兰参谋和关营长站在镇口外的路边,也在凝神倾听着枪声。
身后一队脚步声,两人回头看去,一群国军军官走过来,最前面的是一名少将。
兰参谋立正道:“报告师座,枪声停了。前面那一阵子是马克沁和捷克的动静,还有我们的晋造手榴弹的响儿。后面这一阵子全是鸡脖子和小钢炮的动静。”
旁边关营长上前:“师座,我分析是那伙儿只有一挺马克沁和三挺捷克的川军机枪连。”
少将师长沉吟了下:“川军怎么会有那么多晋造手榴弹呢?”
关营长看了兰参谋一眼没有回答。
少将师长继续说:“这第二阵枪声只有日军的重机枪动静,难不成他们在屠杀俘虏?可怎么又上了小钢炮呢?”
兰参谋犹豫了下说:“师座,要不我去调查一下?”
少将点头应允:“好啊,兰参谋,这回你作为战区特派员,是应该多走走,和关营长抓紧把这一带的散兵游勇归拢到忠义救国军里。”说着又转向关营长:“关营长你拉起一个团你就是团长,拉起一个旅就给你一个旅长。”
兰参谋和关营长同时立正:“保证完成任务,为党国尽忠。”
少将师长挥了下手,看了一眼手表又望向公路远方。
关营长也看看远处回头问道:“师座,您这是……”
少将身后的副官接道:“师座是在迎接战地文工团,也是从上海撤下来的。”
兰参谋眼睛一亮:“战地文工团,有章家姐妹的那个文工团?”
少将师长又挥了下手:“兰参谋、关营长你们快去忙你们的吧。”
少将话音刚落,一溜儿五、六挂马车出现在视野里。兰参谋和关营长退到镇门口,眼里着光望着赶过来的马车。
一队马车驶近镇口,马车上坐着2o多名清秀的男女士兵。其中一对姐妹花最是抢眼,姐妹俩都是愁眉淡锁。
马车停在了镇口,少将一行人迎了过去。前面三挂马车上跳下来二十多名穿着军装的俊男靓女,姐妹花跟着大家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