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王东山归心似箭。
他过去并不恋家,有时出门十来天,也不觉得心里难受。相反,纳兰安不在的那些年,他似乎更宁愿在外面跑。
他不能婆婆妈妈地打越洋电话回去问纳兰安在家里如何,尽管他想这样。可是纳兰安平时就少用好脾气对他,何况如今他们正处于冷战状态。
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尤其那女人叫纳兰安。
他一人睡在异国的酒店。床很大,心很空,他辗转反侧。伤了他的心的人,是她;割舍不下她的,是他。
凌晨一点半,纳兰安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旁边放着她看了一半的书。
静默的夜里,忽然有车声,渐渐有低低的脚步声,脚步声在纳兰安的房间停了,好一会儿,又离开了。
纳兰安的意识早已恢复清明,她知道是王东山回来了,她知道他的行程表。
却再也难以入睡,心绪不宁。
胡思乱想了一阵,门锁咔地响了一声,王东山进门了。
纳兰安闭上眼,此刻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王东山。
王东山走过来,身上有淡淡的薄荷叶香气,看来是在他的房间洗过澡了。
王东山走到纳兰安那边,轻轻关了床头灯。又走到他平时睡的那一侧,轻轻躺下。
王东山伸手,把纳兰安搂近怀里,发觉她身体僵硬,才知道她还醒着。
“还没睡?”
纳兰安没回答,试图轻轻脱离王东山的怀抱,却被抱得更近。
“我们说说话,好吗?”
纳兰安沉默。
王东山把脸迈进她的颈间,他喜欢她的气味。感谢时差,他现在一点都不累,他想要她。
“我们一个礼拜没说话了。”王东山的手探进她的睡衣底下,“理理我吧。”
纳兰安按住他停在她胸前的手:“我不想理你。”
“你不想住别的地方,我们就不出去住,就住这里,好吗?”
“不好。”纳兰安瓮声瓮气。
“为什么不好?”
“你住你的,我住我的,你以后不准过来。”
“我是纳兰安的先生。先生和太太怎么可以分开住?”王东山动作越发放肆,“你不是在等我?”
“谁在等你?”
“你平时关灯睡的。”
纳兰安一时语塞。
王东山趁机沉入了她,引来她一声闷哼。
床头打架床尾和,王东山喜欢这句老话。
纳兰安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夫妻最后都惯于用身体的本能去解决或者说去回避争执。
她和王东山的冲突持续到最后,以一场双方都心满意足的身体上的博弈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