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伐从容的走过去,先给了大哥一个拥抱,跟着抱了下陈肖,沉声道谢。
郝苏杨见他没事,斜一眼陈肖,自顾上车走了。陈肖耸肩,拍拍郝苏桐的肩膀,也上车走了。
沈青醒过来时,已是当天凌晨。她一睁开眼,郝苏桐那张刻满了关切的俊脸,倏然在眼前放大。转着眼珠望了他几秒,她喉咙干涩的问:“孩子是不是没了?”
“孩子还在……”郝苏桐见她醒了,低头温柔的含住她的唇,眼睛湿漉漉的。
沈青让他吻得透不过气来,眼泪一直扑簌簌的往下落。
郝苏桐移开唇,温柔的将她抱住:“别哭,都过去了。孩子好好的,我们也要好好的。”
“苏桐,我爱你!”沈青伸手环住他的腰,顿时泣不成声。
“我也爱你!”郝苏桐收紧手臂,再次温柔的覆上她的唇……
邹云昌一事悄无声息的翻过篇,日子慢慢恢复往昔的平静。沈青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她和叶婉商量之后,专门请了一位老师帮忙管理琴室。
平时没事两人就相约逛街、喝下午茶,或者帮何悦带下苗苗,一起上孕妇学习班听课,怎么舒服怎么过。偶尔在街上碰上冉静,大家客气的点点头,一笑而过。
郝苏桐忙工作的同时,尽量抽出时间陪伴沈青,并愧疚于从未正式跟她求过婚。某天,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假装随意的带了三本杂志回家给她看。
一本是珠宝的,一本是婚纱的,还有一本是别墅样板房的。晚上两人洗完澡,如漆似胶的腻在沙发上看育儿节目。他假装淡定的翻开婚纱杂志,问沈青哪一套比较好看。
沈青不疑有他,随手指了一款白色的宫廷婚纱,接着看电视。郝苏桐暗暗记下,换上珠宝和别墅样板房的杂志,语气随意的继续问。
一一回答完毕,沈青嫌烦地勾下他的头,热烈吻了上去。郝苏桐狂喜莫名,正欲进入下一步动作,沈青忽然抽身大笑:“被骚扰的感觉爽不爽?”
“爽是爽,但是不够。”郝苏桐捉住她的手,轻轻放到嘴边细吻,一脸的无可奈何。
沈青将视线移到电视上,假装不懂他的意思。
郝苏桐亲了一阵,认命的把杂志带回房里,迅速用笔做上记号。转眼夏天就要过去,他在国外定下的婚纱、珠宝都已托运回国,作为婚房的别墅装修也进入尾声。
他想着等宝宝顺利降生,一出月子就把沈青带过来,骗她穿上婚纱,尔后郑重求婚。整个计划,在他看来简直完美无缺,沈青一定也会觉得惊喜。
10月底,天气越来越凉爽,而沈青的预产期也快到了。两个妈妈担心不已,又见预产期相近的叶婉,早早住进产房待产。两人一商量,也逼着她提前住进同家妇幼医院的产房。
老天大概看不得他们过的太顺,沈青在距离预产期还有10多天的情况下,半夜突然阵痛。原本计划好的剖腹手术,根本来不及准备,人已上了产床。
郝苏桐被她吓得够呛,又担心她坚持不住,果断坚持要求陪产。沈青起先只觉得隐隐疼,正想着生孩子也没那么难,谁知过了10来分钟,宫缩带来的痛感越来越强,腰也酸胀得让她喘不上气来。
“疼的话你就喊出来……”郝苏桐在产科医生的指导下,心疼的拿了毛巾给她擦汗。
可她浑身都跟泉眼似的,到处都是豆大的汗粒。郝苏桐担心的要命,几次想说不生了,直接转去手术。可这个时间,麻醉师刚完成一台手术,主刀的医生还没下手术台,真要手术也只能等到天亮。
“苏桐,太疼了……我以后不要再生了。”沈青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脸色苍白如纸,疼到话都说不顺溜。
郝苏桐无措的吻着她的额头:“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
沈青筋疲力尽的喊了一阵,猛的张口咬住他的手腕。郝苏桐疼的呲牙咧嘴,又不敢直接抽手,只好跟着呜呜低嚎。
接产的医生见此情形顿时啼笑皆非,询问后给沈青打了一针催产素。夫妻俩嚎了大概一个小时,天刚刚亮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黎明。
宝宝很健康,是个小姑娘,重6斤一两。仿佛死过一回的沈青,在缝针的时候成功疼晕过去。郝苏桐险些也跟着吓晕,幸好医生告诉他,产妇体力只是透支休息一阵就会恢复。
他放下心,立即支起一双僵硬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个小不点仔细端详。小脸不到他的巴掌大,红彤彤的像只猴子,他看了一会便偷偷别过脸,心想这小东西怎么这么丑……
两个月后的某天早晨,阳光明媚,气温低的渗人。沈青奶完宝宝,正想继续补眠,郝苏桐不管不顾的央求她起来,说是要带她去个地方。
“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甜甜肯定没睡醒。”郝苏桐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自从女儿出生,你都不爱理我了。”
甜甜是他们的女儿,名字是爷爷给起的:郝甜,简单好记还喜气。
沈青看着吃饱了继续酣睡的女儿,回头穿上外套去敲隔壁小房间的门,叫保姆起床。孩子出生后,夫妻俩怕婆婆和妈妈都来引发家庭矛盾,干脆请了个住家保姆。
交代清楚自己要出去的时间,沈青回头去洗手间梳头。看着镜子里明显肿了一圈的自己,她的视线落在胸口的位置莞尔一笑,很快猜到郝苏桐的用意。
从孕期7个月开始,两人好像就没有再亲密过,想想确实是很值得期待的事。梳好头,她回房飞快化了个淡妆,并把外套里面的毛衣换成低胸的,拉紧拉链出来招呼他:“楞着干嘛,赶紧穿外套走了。”
“来了……”郝苏桐从沙发上弹起来,动作迅速的套上外套。
婚房距离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其实不远,但郝苏桐却觉得跟隔了银河系一般,又紧张又期待。为了缓解这种不为人知的兴奋,他随口问了一嘴:“沈青,我看到床头柜的抽屉里有只假的翡翠镯子,你平时喜欢戴那东西?”
“不戴,本来是给小姨专门订做的,现在用不上了。”沈青歪着脖子,闲适而惬意的望着窗外。
他不提镯子,她差点都忘了。那个镯子和外婆抽屉里一模一样,本想故意把假的到容易碰着的地方,借小姨的手摔碎。谁想还没空下心思去对付她,小姨父就先出轨了。
理由恶俗又现实,常去麻将馆打牌的一个富婆看上了小姨父,两人还在小姨眼皮底下勾搭到一起。小姨这会忙着离婚分家产,还把值钱的东西全搬回妈妈家这边,根本用不着她出手。
郝苏桐的关注点本来也不在镯子上,听她不想提,便压下激动的情绪,专注开车。5分钟后,车子停到了别墅门外,他绅士的走向副驾座,请沈青下车。
沈青下车随意看了看,问他:“谁的房子?”
“跟个客户借来拍婚纱照的,今天先带你过来试婚纱。”郝苏桐淡定的咳了下,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姿势:“恭请郝夫人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