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哪听来的?
难不成薛穗将此事透露给了肖霖泽,传到了闻衍的耳朵里。
江映儿盯看前头在月色下盛开的花苞,淡声提醒道,“与闻公子无关。”
她的声音依然绵软,却比往常又多了几分利落和厉害。
埋着小脸也能窥看出不耐烦,喝了酒,激裂了江氏的面具。
江氏从来不会正面回答他的话,不是含糊其辞就是顾左右而言其它。
就是这种不在乎的态度,常常能将他气得火冒,心里发哽,“。。。。。。”
闻衍也喝了酒,似乎还喝了不少,他身上的酒气漂过来,江映儿并不打算在原地跟他周旋。
言罢半响,抬脚就要离开。
身后的男人不紧不慢,极其有耐心地跟着她。
薛府的后花厅大,来的时候尚且记得路,方才坐了一会,缓和一阵,脑子依然晕乎。
“。。。。。。”
江映儿甚至觉得路都差不多一样了,她想依靠耳朵辨听出喧闹的人声,找到正厅的所在地。
静不下来,脑子晕,耳朵也跟着嗡鸣,听不出来,后花厅跟迷宫一样。
绕了一会,身后的男人还在跟着她,江映儿耐心耗尽,心里烦了。
全都是因为闻衍,要不是因为他,她不会走失迷路,也不用离开双亲远走它乡!
江映儿停住脚步,往后转去,抬眼愤瞧着他,怨问,”闻衍,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我们已经和离一刀两断,你能不能不要再阴魂不散跟着我。”
男人停住脚步,江映儿看着他好一会,他没说话,黑眸如曜石剔透漂亮,目不转睛看着她。
闻衍肉眼可见的清瘦了许多,想起方才轻易挣脱的束缚,他力道的消减与体虚有关吗?
上次的伤没有养好?
江映儿叹出一口气,没有再凶他,鼓着的气散去。
江映儿提神认真找路,知道闻衍熟悉肖家的府邸,江映儿并不打算求助于他。
只说一声,“闻衍,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提步欲走之时,缄默许久的男人开口问道,“江映儿,你是不是很恨我?”
江映儿听到了问话并不搭理他,继续找路,绕了一会,腿脚累了,回到了原先的花厅内坐着,等着送解酒汤的下人回来引路。
闻衍很不要脸的又跟了上来,江映儿手托着侧脸,偏向另一边。
“你是不是很恨我?”他坐在江映儿身侧,又问了一遍。
江映儿还是不理,男人不嫌弃累的又问了一遍,江映儿真是服了他,“不恨。”
“为什么不恨。”
没有喜欢,没有在意,就连恨也没有了?
“恨一个人很累。”江映儿说道。
所以还是他不值得的缘故。
闻衍沉默半响,他忽而讲说道,“方才的那个周衡不好。”
“他家中财富不多,早有正妻小房,那一桌的人都不好,左边的陆粱是个花花公子,虽然没有娶妻,外头养着好几房,再往那个旁边的黄鹤,他虽然样貌勉强过得去,家中也干净,只是他不举,不行的。。。。”
江映儿清咳一声,头疼皱眉打断他。
“停。”
“闻衍,你同我说这些作甚?”她又不是真的要挑那一桌的人,真的去嫁。
男人抬眸,极其缓慢而认真,模样有些倾颓的可怜。
“江映儿,你若是真要挑了再嫁,能不能。。。。再看看我?”
给他个机会。
江映儿,“。。。。。。。”
她太狠心了,比狠心,通过这些时日,闻衍发现,他比不过江映儿。
不管他再如何嘴硬,心里依然无比的清楚,他就是忘不掉,他深深的爱上江氏了。
一个曾经他厌恶的女人,心里完全没有他的女人,对他做戏做全套谎话连篇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