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家里极尽热闹,桑之谦几乎把茉莉从小到大所有的好朋友都请来了。
除了出国参加钢琴演奏会的姜长衍没到,其余的人都到了。
桑茉莉一袭纯白色的宫廷晚礼服,长发松松挽起,垂下两缕微卷曲的发丝,大大的蝴蝶结系在脑后,随步伐弹跳着。
肤白胜雪,眼波如海,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却越发显得纯洁,她是误入人间的小公主。
一整晚,她都心不在焉,姚佳丽知道她在想什么:“茉莉,你别找他了。”
她拉过小姑娘,一字一句道:“作为你的朋友,我支持你做任何事。可……那样的人,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啊。”从前木法沙在茉莉身边,狠辣的名声太响,姚佳丽承认她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劝阻茉莉。
毕竟谁都看得出来,木法沙对桑茉莉的占有欲。
可现在呢,他都没有出现!小姑娘生日那么重要的时候,整晚茉莉都在等他,直到大雨滂沱,众人散场。
木法沙都没有出现。
他失信了。
桑茉莉站在洗手台前冲了冲脸,清水拂面,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她眼泪扑簌簌掉落,细细碎碎的灯光照在她脸上,“他没做到,他说话不算数!”
“茉莉……”姚佳丽抱着她。
小姑娘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头发微乱,沾了几缕湿漉漉的发丝,双眸通红。
“我喜欢木法沙,并不是像我跟他说的那样我不确定自已的心意……我很确定!我很喜欢他!可是我、我……我没有告诉他,我以为不说对我们都好……”
长时间堆积了太多的情绪,在这一刻随着大雨,轰然倒塌。
不管未来结局如何,就是想要告诉他,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桑茉莉冲出家门直奔城中村,铁皮屋内昏暗一片,里面的生活用品都还在,却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木法沙!你出来!咳咳咳……”
她浑身滚烫,头发湿乎乎贴在脸颊,六月的雨怎么还是那么凉。
无论她叫了多少遍,整个铁皮屋内外死一般的寂静。
她跌跌撞撞跪在地上,咳嗽让茉莉身子蜷缩成虾米。
“木法沙,你混蛋!”
小姑娘挣扎在角落找到他的书包,翻出纸笔,一笔一划写着留言。
她视野模糊一片,滴落的泪珠晕染墨迹。
头昏脑涨间,她恍惚抬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是你吗,你回来了?……”
原书霖叹了口气,将软绵绵的小姑娘抱了起来,“他那种人,不值得你这样,茉莉。”
捧在心尖尖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
“我带你回去,叔叔阿姨在等你。”原书霖闻到她身上淡雅的茉莉花香,喉咙干燥,轻滚了一下。
以后,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大着胆子,亲了亲茉莉的额角。
小姑娘发烧厉害,睁开眼只看到少年的轮廓,以为是他来了:“别离开我,木法沙。”小手死死攥住他衣服,一刻也不松开。
她声音沙哑,缩在少年的怀里,沦陷般软了身子,紧紧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