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刚凌北寒对自己的焦急和紧张,她心里终于平衡了些,好像回到很多年前,那时候的他,也这么紧张着她。
她戴着凄楚的眸光看着凌北寒,既想流露出来,又好像在刻意掩饰,凌北寒也看到了她的隐忍,心情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夏静初要的,就是这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让凌北寒回忆起他曾经是如何爱她,如何紧张她,关心她,保护她的。
她相信,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郁子悦感觉凌北寒和夏静初之间有一种暗涌的情愫浮动,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她好像是个局外人,看着别后重逢的分手恋人相遇。
误会分手的一对恋人,女人还爱着男人,男人却已经娶了一个不爱的人。
她无地自容地处在那,全身僵硬,心口的酸意在发酵,膨胀,令她十分难受!
“怎么不带药在身上?”,凌北寒终于缓缓地开口,淡淡地问道。
“有个重要的出庭证人临时约我,一时心急,就忘带了……还好遇到了你们!”,夏静初的语气由苦涩渐渐转为略带自责的笑,“我现在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反正是老毛病了,我应付得来的!”。
刻意这么说,表面她不会纠缠凌北寒。
深知凌北寒是一个极为有原则的人,她越是缠得紧,他就会越排斥。wot4。
“不,夏姐姐,你一个人在这怎么能行呢?!”,单纯的郁子悦只觉得夏静初很可怜,连忙说道,“我留下照顾你吧!”,算是她自私吧,实在不愿让凌北寒留下来照顾她。
凌北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郁子悦的表现,不知道她是真的善良,还是心里根究就没有他一点点落脚的位置。
一般女人对丈夫的前任一定会觉得是根刺吧,即使再善良也一样!
她倒好,还要留下照顾夏静初。
“不,不,悦悦,我可以的,以前也经常这样!这没事,阿寒,你带悦悦回家吧,天不早了!”,夏静初连忙说道,脸上尽是自然的表情,而她的话,却听得教人心疼。
经常这样住院?
这时,凌北寒终于开口:“我留下,你打车回家去。”,凌北寒看着郁子悦,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样一句淡淡的话,却像是一把刀,将她心脏划开,然后,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供氧不足。里进正哮。
他对夏静初真的旧情复燃了?
夏静初在听到凌北寒这句话时,顿时心花怒放,觉得今天这个赌注下得真够本!让哮喘病发作,很简单,花粉,油漆等一系列刺激的味道……
她也觉得,凌北寒对她不是真的已经完全割舍掉了!
曾经为了她,要放弃一切的男人,怎么可能就这么不在乎自己了呢?!这么一想,所有的自信恢复。
“阿寒!我真的没事,你也回去吧!留下像什么话——”,夏静初对凌北寒大声斥责,双眼里却隐忍着丰沛的感情。
“夏姐姐,还是让他留下吧——你需要人照顾——”,郁子悦忍着那撕心裂肺的痛说道,没想到真正看到他和夏静初在一起,心里会是这么在乎,这么痛!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凌北寒了?这么短短的两个月,不到一星期的相处,就这么容易地喜欢上了一个人?她怎么会是这么一个多情的人?!
厉慕凡呢?对他就那么轻易地不爱了吗?
郁子悦很鄙夷这样的自己,吃着嘴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真是不要脸!狠下心来,迈开步子就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悦悦——”
夏静初见她离开,连忙焦急地喊道。
“阿寒!你快跟她回去啊!愣着干嘛?!”,夏静初见着愣着一动不动的凌北寒,斥责道。
凌北寒垂在裤缝两侧的双手紧攥成拳头,像是在极力隐忍心口的痛!“你要吃什么?我去买。”,他终于开口,声音穿透空气,传到刚走出病房的郁子悦耳里。
泪水竟然无声地落了下来。
鼻头很酸,眼眶发涨,挤出眼泪来才好受很多。看着路过的护士投来异样的目光,她迈开步子,奔跑了起来,快速地离开这个令她快要窒息的地方。
凌北寒出来时,医院走道上已经没了郁子悦的身影,心里的失望更深了,刚刚那句话,他承认,带着小小的报复。
但该死的这报复根本刺激不到她,她还是走了,而且消失地这么快!
早上她为他做饭,他还以为她对他是有点心思的……
不哭,不哭,我不可以哭,不可以在乎!郁子悦!你不可能那么快喜欢上一个人的!你只是占有欲,这是自私地占有欲!
她跑到一个人工湖边,俯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在心里这么想。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不停落下,在平静的湖水里,她看到了一个一脸泪水的自己!
“臭当兵的!你混蛋!我才是你的老婆!”,她气愤地对着湖水大吼,有泪水掉落进平静的湖面里,荡漾开来,泛起淡淡的涟漪。
这句话,令她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也许是报应吧,昨晚她还将他往人怀里推,今天他就真的对夏静初旧情复燃了!
一道修长高挑的身影悄悄走近,不一会儿,平静的湖面里多了一个身影!
一条纯白色的手帕出现在她的眼前,一股淡淡的薄荷香窜进鼻息,郁子悦慌乱地回神,一脸泪水的她,对上的是厉慕凡那张帅死人不偿命的脸!
“滚开!”,郁子悦冲着他大吼,一把甩掉了他手上的手帕,觉得现在的自己真是狼狈至极!竟然被厉慕凡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