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缕晨光自天窗映入。神庙采用开阳式设计,巧妙地动用自然界力量,当晨光初,神庙礼堂也沐浴在在柔光中,散发着神圣魅力。
为了不被人发现,长琴整个人躺平在柱子中央,心情无比紧张,即使以前暗杀巴顿的时候,心跳也没有这么快。
他闭上眼睛,连连深呼吸,试图恢复冷静。
再过几小时就要行动,他必须要在希泰美拉动手的刺赛里斯的同时放箭打断,再跳下去解求赛里斯。二世的军队随后就会攻入,他们若撑过去,成功撤离,这次行动就算完满了。
一系列行动都需要集中注意力,保持镇静最重要。
长琴心中不断默念着上帝保佑,猛地意识到这一蠢行,不觉自嘲。
无神论者竟然慌不择路,找上帝求救了?怪不得上帝闲不下来。
“李长琴,别忘记爷爷名言——天上不会平白掉馅饼,自己动手最劳靠。”
怀抱着大弓,长琴紧张的心情逐渐趋于平静。
对赛里斯,他是志在必得。
另一边,主导祭祀的一方也已经做好准备。今天菲尼尔一身正装前去探望赛里斯,然而赛里斯始终保持缄默,连日来未曾开口说话。菲尼尔艰难地挤出几句话,赛里斯却对他视而不见。
菲尼尔不顾反对,将左右都遣退,与赛里斯单独相处。
“快要结束了,连再见也不道一声吗?”一句话,掺了几声轻咳,显得有点喘。
赛里斯仿佛没有听见问话,他把玩着手腕上精致的青铜镣铐,表情一贯的淡然,始终没有在理会菲尼尔。
“不愧是你,总是清楚怎样折磨人。”
菲尼尔一句话带有怨气,然而眼前镜像般的脸却不改冷漠,仍旧激不起涟漪
“几年来你藏得密实,使我日夜牵挂。但是即使你出现在我面前,却有办法让我更加痛苦。赛里斯!你心里就只装一个李长琴吗?!”
终于,那眼眸终于抬起,四目相对,却仍旧不说话。
这看在菲尼尔眼中,心中更加苦涩。他是一个极端的人,见不着希望,那就只有破灭。
菲尼尔笑得狠戾,他努力将气弱的声音扩大,结果特别沙哑的声音显得阴森可怖。:“罢了。放你,我牵挂;留你,我痛苦。那个蠢女人说得对,倒不如杀了,制成木乃伊。把你的生命给我,身体也留下,总算是完全属于我了。”
话罢,菲尼尔不再关心赛里斯的表情,反正不会让他满意。他喊来奴仆,在众人簇拥下,正要离开。
就在他离去之前,终于听到赛里斯句说话。
“你真的相信祭祀能够续命?”
菲尼尔头也不回地答道:“有关系吗?如果失败,那就当是我俩殉情吧。”
赛里斯的一声哼笑为他送行。
正午时份,阳光在祭坛上描绘天窗轮廊,祭祀活动开始。
原本还能听见低语声,现在神庙内已经一片死寂。长琴谨慎地躺在梁上,不敢随便动作。只听静谧中突然响起金属链条拽拖的声响,长琴不觉屏息。
未几,下头传来祭司的低声吟唱,声音模糊,使人无法听清楚内容。这时候长琴才悄悄挪动身体,探头观察情况,手上弓箭已经拿好,只等时机到就张弓发射。
最后一刻,希泰美拉才拎上凶器,长琴也张弓瞄准。就在动作的前一刻,菲尼尔却突然喊停。他即使他十分虚弱,声音却在神庙内清晰传在各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