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祝翠西跑到外面搬来一把凳子,垫了张报纸踩在上面,指着最上一层,“哪些不要?”
安初虞扫了眼,负责指挥:“玫红色那个,颜色太死亡了,好多年前脑抽买的,还有茄紫色那个,五金的设计好土。”
祝翠西按照她的指示,推开玻璃盖,取下那个玫红色的包,不小心带倒了旁边一个很漂亮的墨绿色荔枝纹的手提包。
“呀!”祝翠西惊呼一声。
那只包从玻璃柜上掉下来,拉链没拉,包口是敞开的,里面装的东西哗啦啦倒出来,撒了一地。
有什么金属制品落在木质地板上,噔一声,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安初虞的视线随着那一闪而过的金属光泽跳跃,最终停在墙角。祝翠西准备下来捡,被安初虞制止:“我来吧。”
她提步走过去,蹲下身拾起来,是一枚戒指。
如果没有见过席筝手上戴的那一枚,她一定会觉得这枚戒指陌生,因为她没买过。但她此刻无比确定,这就是当初席筝给她的那枚婚戒。
她以为弄丢了,原来被她塞进了包里。
安初虞捏着戒指,看向那只掉落在地板上的墨绿色手提包,虽然没什么印象,却不难猜出,是她领证那天用的包。
她的包包太多,之后再也没用过那一只,自然没能现戒指在里面。
安初虞摩挲着指环上的钻石,挑了挑眉,觉得缘分的奇妙之处就在这里。她不在乎席筝的时候,戒指消失无踪,如今她爱上席筝,不用寻找,戒指就像长了腿一样自动跳到她眼前,当真如命中注定一般。
安初虞自己没察觉,她无意间用了“爱上”这样的词。
爱,比喜欢更甚。
安初虞将婚戒套上无名指,缓缓推到指根,不大不小刚刚好圈住。
真有意思,席筝那时候怎么会知道她手指的尺寸,选的戒指这么合适。
安初虞举起手,对着光线强的地方端详这枚女士婚戒,低调的漂亮,是个有品位的男人选的。
“虞虞姐,还有哪些包不要?”祝翠西拿出那两个包后,仔细检查了内袋,生怕有什么东西放里面忘了拿出来。
安初虞又给她说了几个,而后捡起地上那只墨绿色的包,掉下来的时候底朝天,里面的物品几乎全抖落出来。
墨镜盒、手帕纸、夹头的鲨鱼夹、护手霜,还有……结婚证。
安初虞就地而坐,捡起结婚证翻开封皮,这是属于她的那一本,所以持证人那一栏写的是“安初虞”,下面有登记日期。
真正吸引她目光的是上面贴的证件照,她和席筝当场拍的,坐在红布前,她抿着唇一脸严肃,眉梢眼角看不出一丝开心的痕迹。至于席筝,他的眉眼至少是亲和的,没那么冷淡倨傲,嘴角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很矜持的一种喜悦表达。
安初虞生出一股懊悔,怪自己当初太过儿戏。
早知现在……
算了,想这些没用,人怎么能预知未来呢。那时的她,打死也不可能想到日后会爱上席筝——她第二次用了“爱上”这个词。
安初虞手指摸了摸证件照,视线下移,看清席筝的出生日期。他竟然已经过了三十岁生日,还以为他二十七八。
安初虞暗笑,难怪他见她时会刻意往年轻的形象打扮。
祝翠西收拾完了,从凳子上跳下来,一转身,瞧见她姐盘腿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本结婚证看得出神,让她想起一件事。
“虞虞姐,你还记得拍《雨夜》的时候,有段时间你情绪低落,我问你生什么事了,你说有件事欺骗了席先生。我忘了跟进后续,你后来是怎么跟他说的?”
她的话提醒了安初虞,她至今没跟席筝讲清楚。
明明计划好了等电影杀青后就跟他说明白,结果拖了一天又一天,紧接着时间被接踵而来的工作占满,直到现在。
面对祝翠西的好奇,安初虞突然就有点无力:“说起来这件事都怪你。”
祝翠西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不解:“怪我?”
“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找席筝对戏,我就找他了,他误以为我喜欢他,我开不了口解释。”安初虞说。
祝翠西被她绕糊涂了,靠自己的智商勉强理解:“你找席先生对戏,难道没给他看剧本,他不知道是在演戏?”
安初虞:“你不懂演戏。之前江导说,我偶尔的即兴挥会给他一些剪辑灵感。那么同样的,席筝真实的反馈会刺激我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事先给了他剧本,他只会照着剧本读,再加上普通人僵硬的演技,会让我出戏。”
“我醉了,敢情席先生就是个工具人!还是个有感情的工具人!”祝翠西知道她找席筝对戏的片段是哪些,不禁大呼,那些戏也太能误导人了!
“唉,你让我怎么说?”
“虞虞姐,你好歹事后跟席先生说一声啊!席先生就这么被蒙在鼓里,搞不好会以为你对他情根深种。”祝翠西第一次不赞同她的做法,甚至感到纳闷,“那你对他,到底是真心喜欢还是在演戏?我实在是看不懂了。”
虞虞姐演技精湛,她要是存了心演戏,旁观者都看不出,更别提身处其中的当事人了。
安初虞还没答,祝翠西猛地倒抽一口气,瞳孔里都是放大的惊愕:“席、席先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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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这个车迟早要翻:)
然后,今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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