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故人又是什么,能让萧清让呈上次帮助姜雅月离开尚书这个情的,除了自己就只有李初尘了。有了这个想法,萧楚咽咽口水,心脏砰砰的跳着:“你所说的故人是李初尘吗?”
萧清让只是笑笑,转动轮椅朝着长廊一边慢慢行去:“这些事情姑娘就快知道了,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萧某帮他的事情已经做完,这些日子就住在东城边的九福酒楼中,月儿也来了的,姑娘若是想找萧某,来便是。”
“多谢萧公子。“从萧清让的态度萧楚大概也知道了,一想到李初尘没出事,她的心里就放下了一块石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回来,但是只要他没事那就好了。
使着轮椅前行的萧清让突然停了下来,又推着轮椅回到了萧楚面前:“姑娘坐下,将手伸出来。”
莫名其妙的,但是见萧清让一脸严肃,萧楚还是听话的坐在了长廊的凳上,把手伸出来。萧清让挽住袖角伸出细长的手指搭在了萧楚手腕上,过了一会儿收手表情十分的严肃:“你病了大半月了?”
听着这话,萧楚愕然,颔首:“怎么了。”
“你自己的身体你不清楚?近来是不是时常有头痛欲裂的感觉,有时候甚至看不清楚东西?”萧清让收回手,盯着萧楚,不再是温和噙笑。
“。。。。。。”萧楚低下头,就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看到她这个样子萧清让只是叹了一口气
:“若是在这么拖下去不休息,你会落下病根的。这样吧,我先给你开几服药,反正太子不是要吃药吗。让你们亲近的人看着,将药渣处理掉就行了。”萧清让这转变的态度让萧楚觉得有些奇怪,他将他推到一边的书房,由着他写了药方,“每日按时服用,先休息,不然你们怎么对付成王。”
收下药方,萧楚点点头:“多谢先生关心,只是我有一事不解。”
“姑娘请说。”萧清让偏头点了点,目光回到萧楚身上。
萧楚捏着药方低着头:“应该不只是因为想要回我们一个报答吧,先生对于推翻这些人很感兴趣。”
默了一会儿,萧清让眼里有了笑影:“姑娘很聪明,自然不只是因为雅月的事情才帮你们,萧某也有自己的私心。不过不是因为这朝中各处夺权,萧某对成王没有任何的感觉,只不过是想要推了尚书府罢了。姜家除了雅月,所有人,都不配活着。”这一次,他身上不再有温和的暖意,而是携着针箭向着四周迸发出的强大的恨意。
萧楚抿唇:“我送先生出府吧。”
“嗯。”一瞬间,他敛住了自身的恨意,又变成了那个清冷脱尘的萧清让。
将萧清让送到门口,萧楚就回了小院。姜灵歌没过多会儿也跟着出了门,回了府,刚好遇到了来取东西的萧清让。她原本的疑惑被打掉,将太子府中的情况告诉了自己母亲,休息了一
会儿,就回了太子府。
再说萧清让将自己之前留在尚书府的东西收完后,与姜尚书客套了一会儿,就辞去回了客栈。
姜雅月趴在窗边,东看西看,一眼就见到了萧清让,她眼睛一亮转身就准备下楼,却被人拎住了后领,在半空中扑腾,张牙舞爪。
“真是不知道萧兄怎么会将你这丫头培养成这个样子,一点小姐的气质都没有。”那拎着她的手一放,姜雅月一下子稳住,然后转头有些嫌弃地看着身后的人。
那人还是一脸悠哉悠哉,一只手还端着茶杯喝着茶。
“太子殿下,我又不做小姐。您说您这不回府,老跟着我和清让做什么。拜托啦,您这尊大佛还是回去吧。”她双手合十,对着李初尘摇啊摇。
是了,那人就是据说已经失踪一月的大梁太子李初尘,他坐在板凳上,一身黑色劲装,嘴角的笑扬得很高,还是一副老神在在没皮没脸的样子。瞅着姜雅月那嫌弃的小眼神,李初尘长腿在半空划过,分开腿,黑色长裾垂在地上:“姜小姐是觉得本殿挡着你和萧兄如何了吗?”
如何?这个词听得姜雅月小脸一红,她抱肩转过头:“我才没有这么说。”然后耸耸鼻子,“殿下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要去看清让了。殿下您可别再拉我了,让旁人看着多不好。”她扯扯自己的衣裳,脚下步子慢慢的往外面挪动,李初尘就坐在那里盯着姜雅月的
动作,挑眉。
刺溜一声,姜雅月冲出了房间叮叮咚咚的跑下了楼。李初尘无奈一笑,取过一旁的面具,覆在自己面上,下了楼。姜雅月早就戴了一张人皮面具,没有半分之前的模样,她跑到萧清让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萧清让都是温和的笑着,眼中满是宠溺地看着姜雅月。
“咳咳,萧兄。”李初尘走到萧清让身后,握住他的轮椅椅背上的扶手,“我带你上去吧。”
“有劳了。”萧清让也不推辞,就让李初尘将他带回了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初尘在旁边,姜雅月就收敛了不少,只是盯着萧清让傻笑,但是没有再多说话。
回到房间,姜雅月立刻将门关上,萧清让看她这反应也是忍不住笑着摇头。将萧清让带到桌边,李初尘取了面具坐下,倒了一杯水给他,有些急切地问道:“府中情况如何?”
接过李初尘的水,萧清让还是不紧不慢:“太子殿下之前可是没这么急切,怎的今日就变得如此关切了。”
“萧兄知道我不是不着急,只是事情没有做完罢了。”李初尘说着,眼里面都是一股恨意,他抬眸,“现今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也就等着最后收线。我急不急萧兄难道看不出来吗?府中到底如何。”
趁着李初尘说话的空荡,萧清让低头吹了吹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再看着李初尘:“姜灵歌的确是怀孕了,这点没有作假。太子府
里尚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太子妃做事很缜密,看样子姜灵歌已经比较确定府中那人是太子殿下您了。只是有一点萧某还是得告诉殿下。”
“何事?”
“太子妃烧得厉害,还如此操劳,只怕是再劳累一些,不及时休养,身子会大损。”他说完之后李初尘一下子就变脸了,手握成拳一下子锤到了桌上,指节都是苍白的。
李初尘的目光在地上四处扫过,不知到底会落在何处。他咬紧下唇,眼里满是痛色:“我知道了,看来不能再拖了。鱼儿也快上钩,那就准备抛饵收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