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按在桌案上,问招募的中年人:“叔,你们这次工事的监官有没有穆工官?”
中年人一听,眼皮打了个褶皱,讶声:“你认识穆工官?”
听这口气,穆工官应该也在,那太好了。
“我不认识,我二哥认识,麻烦你跟他说一声,就说桑瑄青想来参与这一次的工程。”
“你哥真的认识穆工官?”中年人听着怎么还是有些不信。
“当真,我二哥前段时间就跟穆工官一道在长驯坡修营寨,你若不信,你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修营寨、桑瑄青……这句话就像通电一般,瞬间点亮了中年人之前一直朦胧的意识。
嗐!他想起来了。
桑瑄青不就是穆工官说的那个建造了“起土器”的桑瑄青吗!
一想到这,他看郑曲尺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她就是那个桑瑄青的妹妹?
他抚了抚胡须,点了点头:“那行吧,我替你问一问,不过你二哥为什么自己不来?”
“哦,他去探亲了,让我帮他来报名。”
中年人一时也没细听这话里的矛盾之处,他心思都在别的地方了。
他觉得这桑瑄青的确有点本事在身,再加上穆工官的确对桑瑄青称赞有加,帮他个忙也不算什么难事。
等以后桑瑄青去测评工匠的等级,真有出息的那一天,说不准他还得求上对方呢。
当穆工官听到招募小吏过来帮忙传话时,人有些愣住了。
桑瑄青?
他怎么报上石匠的名额了?
不是,他不是木匠吗?
“这是怎么回事?”他询问招募小吏张弭。
张弭就是之前跟郑曲尺打交道的中年人。
他说:“是个黑姑娘来的,说是替她二哥报名。”
“她还说什么了,她二哥是桑瑄青,可他不是一个木匠吗?”
“她说是木匠,可是也会石匠的活。”
穆柯沉吟片柯,忽然笑道:“这是被钱迷了眼吧,嗳,她可不知道,这次修建城墙有多难,若真向外公告真相,只怕再多的钱也不会有人敢来尝试的。”
“是啊,太难了,当年也不知道累死、苦死、摔死多少人,如今谁能将福县的鬼坡城墙修好,简直就是造福百年的事了。”
“这事……我还得亲自去一趟禀明上面,桑瑄青的情况不一样,通不通过就全看上面的意思了。”
——
桑宅
在郑曲尺出门去县城不久后,宇文晟取下灰鸽的信函阅览后,也一并消失在了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