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末,张小既刚刚踏入村口,迎头就听见激烈的争吵声,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慢吞吞的往村里走,吵架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听了出来,的确是自家人在争斗。
循着声音,张小既不愿却还是忍不住走到了二叔张蜜家门口。
这时候他看到:
二叔张蜜抱着三叔张雾,想摔个你死我活;二婶和三婶弓着腰头,抵着头互拽着头发,毫不相让。地上和好了泥,摆好了砖头,但是干活的人却不知哪里去了;尽管吵架的声音传遍了小小张阁村的每个角落,但是仍旧不见爷爷奶奶的踪影。
张小既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除了悲伤还是悲伤。
母亲郑芸跪下来苦苦的哀求两个婶婶不要再打;父亲怒吼着勉强的推开两个叔叔。
这一刻真实却又虚幻,张小既身在其中却又无可作为,仿佛是电影里的画面呈现在他的眼前一般。
他们各自诉说着自已的不得已;他们分别斥责着对方的无道理。
张小既怔怔的听着,也分辨不出是非对错。
两个叔叔家的事情和父亲的事情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父亲由当局者变成了傍观者。在张小既看来自已也一个旁观者,虽然看的很清,却无能为力。
回到家里,父亲说着叔叔的不对,母亲埋怨着婶婶的是非。张小既却唯独没有听到父母忏悔过自已的过错。
似乎新的初中,新的开始,并没有好的事情发生。张小既有些怕过周末,因为家里总有许许多多不如意的事情发生,挥之不去,又扯之不清。
两个兄弟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张执自然是气不过,尽管他和父母断了来往,还是没忍住去找父母理论理论。
张小既也跟着父亲来到了很久不曾来过的爷爷奶奶家,这里,熟悉而又陌生。
“他俩的事,你们都不管不问吗?”张执开门见山责问道。
“他们两家的事,我管谁,不管谁?”张部仰面躺在堂屋内的小软床上说道。
“你不管,那你叫外人瞎掺和什么?除了骗吃骗喝,就会煽风点火。”张执埋怨起来。
“不叫别人说和,难道叫你?!看看你家那些败坏事,鸡毛蒜皮点事就跟人骂街打架,一个榆树梢子都能挖路打官司。你和谁说了?又和谁商量了?”张部也埋怨起了张执。
“那些人,不是从小就欺负咱家,我长大了就看他们不顺眼,还不是替你们出当年的气。”张执诉说着自已的想法。
“别往自已脸上贴金子喽,谁稀罕你替我们出气!你还不是想多占点地,一个小人自私鬼,还装什么大善人!”张部嘲讽说。
“走,小既,回家去!儿子的事都不管,没一点用!”张执摔门而去。
回家的路上,张小既觉得父亲说的话太自相矛盾,自已的鼻病也不见有人管问。
自此以后,每到周末的时候,张小既总是小心翼翼的。
这个周末也不例外,他走到村口先停下来打探一番:听一听村子里有没有异常的声音;看一看过往的行人有没有异样的目光。
没有争吵的声音,也没有过往的行人,张小既方才放心的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他发现父亲和母亲都不在家,只见妹妹张彩霞走了过来,说:“哥,咱叔家又吵架了,东西都扔了一地,你可以去看看。”
听到这些,张小既的心情瞬间低落了很多,但他并没有感到十分震惊,好像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习以为常。
张小既来到叔叔家,二叔张蜜的家门口还是一堆散砖乱瓦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堂屋的门紧锁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