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含糊不清。
她只知道两人是合租室友的关系,对当时景融失态退房的原因毫不知情,是以她只是稍微试探,想看看现在两人是什么关系。
话术这一套曲玉玩得顺手,自然听出了她的试探,于是很谨慎保持沉默。
景融没有听出来,但也不是很想说跟自己私人情感有关的事,把水果往许冰面前推了推:“吃点水果。”
许冰:“……”
一个让她喝茶一个让她吃水果,倒是都客气礼貌的一致,简直要让她怀疑自己的意图被看破了。
许冰索性换了个话题:“什么时候回家?”
她看向景融,话也是对后者说的。
往年都是回家过节,今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变故。
景融余光瞥了一眼曲玉,稍作停顿,回答:“不回去了。”
“今年你爸准备……什么?不回去了?!”许冰有些惊讶地看着景融,“为什么不回家过节?”
问着,她不由得看向旁边的曲玉,隐约有种预感。
其实从宴会那晚许冰就觉得不太对劲了,自家儿子好端端在大厅里待着,就出去溜达了一会儿便和人跑了,虽然景虔听了电话之后没说他跟谁走的,但跟曲家刚露脸的大儿子莫名离开结合在一起,就显得很耐人寻味了。
更别提曲玉跟景融曾经还是合租室友,一猜就知道是这两人联合起来溜走了。
许冰毕竟见识过大风大浪,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比年轻人更懂,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也比别人更多。
景融可不是让关系一般的朋友随意在家里走动的脾气。
住所这种私人领域,景融看得很重,轻易不会让别人踏足,就算是在家里,景融的卧室她也很少未经允许进去,打扫之类的活都是景融自己做。
曲玉跟他的关系肯定不是朋友合租室友那样。
想到什么,许冰的眼神变得有点凌厉。
曲玉收到她的打量,不动声色压下警惕,朝她露出乖巧温顺的笑容。
“我和曲玉要对戏,开学之后会一起表演话剧,比较重要。”景融把这套说辞搬出来,说的面不改色。
果然,许冰因为这套无懈可击的说辞有点犹豫了起来。
景融有多喜欢表演他们全家都清楚,前者如果要上台表演,那么一定会愈努力打磨肢体表达和台词语气。
所以,假期跟搭档一起排练也算不上是稀奇事。
“我们还有一些地方需要磨合,比较耗费时间,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路上。”景融继续细化这个说辞,想了想,退了一步,“我最后一天回家吃午饭。”
许冰这才脸色缓和了点,勉强点了点头:“那天别再推辞不回去了。”
小儿子一直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从小就表现得格外成熟独立,长大了愈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
她没再继续待着,准备起身回家。
只是往外走的时候,余光掠过主卧,她似乎看到床上摆了两个枕头。
两个枕头?
许冰脚步一顿。
“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记得报平安。”景融推开门,站在门口说。
许冰没再深究那两个枕头,换上鞋挎着包出了门。
门关上,景融松了口气。
刚才他隐约觉察许冰似乎现了什么,心差点提到嗓子眼,连忙转移对方注意力,把这尊不好糊弄的菩萨送出去了。
把人送走,景融显得放松了些,他侧头看了眼曲玉,对方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显得怪严肃的。
景融忍不住想。
“在想什么?”景融问。
曲玉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
“岳母似乎对我不太满意。”
景融脚步一停,伸手揉乱了他的头:“胡思乱想些什么。”
说完,有些窘迫地不自然侧了侧脸。
曲玉继续说:“刚才好像是见家长哦,我都有些害怕慌张,倒茶的时候差点烫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