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昨晚的展已经足够如脱缰野马不可控制,他想赖床的念头也变为了真实的行动。
他把被子拉高,只露出脑袋,准备继续睡。
反正上午没有课,晚起一会儿也不算什么。
可敲门声还是不合时宜响起。
“哥哥起了没,今天去不去晨跑?”曲玉的声音充满活力朝气,跟他的困倦完全是两个极点。
景融不想理他,继续拉高被子,遮住脑袋。
“哥哥还没起吗?日上三竿该早朝了。”得不到回应,曲玉继续敲门。
什么跟什么呀。
景融不满于对方的打扰,又觉得对方乱说有些好笑,依旧不想说话理人。
他继续往被子里钻,头都隐藏在被子里,只能看出一个鼓起的大包,诉说着一个赖床成年人最后的坚持。
曲玉锲而不舍,继续敲门:“起床了,起床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说到后来,甚至还唱了起来。
景融恼了,怒气冲冲掀开被子去开门:“别唱了,有完没完?”
穿戴整齐的曲玉愣了一下,才似乎又开始憋笑。
景融大概知道他在笑什么,有些不高兴揪了下头,语气有点冲:“怎么,你刚睡醒的时候头不这样?”
之前他出卧室都早已经洗漱完,头当然也已经梳好,不会凌乱。
今天什么也没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自然有点不齐整。
曲玉摇摇头,诚实回答:“是这样,可这样的哥哥是第一次见。”
景融长得清矜,平时也一板一眼的,冷漠疏离如高岭之花,像今天这样,头略有凌乱,眼镜后面是还泛着水光的惺忪睡眼,整个人都又乖又软。
看起来很好欺负。
是只起床气作的炸毛猫咪。
曲玉在心里给景融下定义。
景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想回床上继续睡,于是也没理对方戏谑的语气,语气加重留下一句“别再敲门”便重新锁上门。
这一觉加长了三个小时,等景融再次醒来,阳光已经很充裕,透过纱帘照进来。
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进卫生间洗漱。
等收拾好拉开衣柜门找今天穿的衣服时,余光掠过那盒诡异的东西,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回了租屋,不在新小区的住处。
大脑恢复清醒,于是早晨那段回忆也愈清晰。
想起自己多么不可理喻,多么失去理智,景融伸手捂了捂脸。
太可怕了,那不是他。
景融做足了自我催眠,随意挑了一身衬衫长裤换上,拉开卧室门的时候又有点犹豫。
他打开门,目光谨慎而隐晦地打量了一下周围。
很好,曲玉大概率不在租屋了。
景融松了口气,揉着后颈走出卧室,本想自己做点早饭吃,可路过餐桌时看到上面摆着包子豆浆。
【去上课了,赖床鬼哥哥起床后记得吃饭,如果能等我一起回来吃午饭就更好了】
景融把便签撕下来,折叠再折叠,伸手想要丢进垃圾桶,想了想又搁在一旁。
食物已经有点凉了,景融忍了忍,还是起身拿去热了热,舒坦地吃过早饭,他才觉得有些餍足。
路过餐桌时又看到被折叠成小方块的便签,他有些冷漠地想。
还想一起吃午饭?
得寸进尺,恃宠而骄。
曲玉上午的课有点满,从八点上到十二点,四节课上完整个人都已经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