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眼都不眨一下地说:“三川郡内多匪盗,也不知吴国使者有没有带足护卫?”
相国微笑:“来我洛国‘朝拜’还带那么多护卫,是故意挑衅吗?”
太尉拍手:“吴国使臣千里迢迢来送礼,竟然遇到流匪,还被暴打了一顿,真是太惨了。”
徐将军抹泪:“可怜我洛国元气大伤,连流匪都抓不到。”
典客满脸沉痛:“为了救灾国库损耗太大,连翻修吴国质子府的钱都拿不出,只能委屈使臣住茅草屋了。”
于是这场由洛王起头众臣附和的“意外”就这么通过了。
至于向来土地肥沃重兵驻扎百姓安乐的三川郡为什么会有流匪,啊,这他们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有流匪,还是特别狡猾怎么也抓不到的流匪。
……
“王上有命。”
曾经回旧都参加洛王冠礼的王岩在陈芥菜卤找出后不久就回了边境,这时候已经跟吴国打过交道了,嗯,他帮吴国又省了一笔官员的开销,现在这个城已经由洛国工资了。
传令使手执帛书高高举起,因着不是正式诏书,也无需跪地接旨,只等王岩带着人恭敬行完礼后才把帛书放到他手中。
王岩摊开一看勃然大怒:“竖子无耻!”又对传令使一拱手,“使者放心,岩必不负王上所托。”
三川郡,某处山道外。
“注意,前方将进入山道,全队收缩,注意警戒。”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护卫长抬手示意队伍停下,高声布命令。
完命令后,他调转马头跑到队伍中最华丽的一辆马车边,恭敬道:“柏公子,队伍又至山道,为防止遇袭接下来一段路会加快度,马车颠簸,不如公子下车换马?”
他问完后车厢内始终没有人回答,反倒隐隐有打情骂俏之声传出,直到过了有一刻钟,才有男人不耐烦的呵斥声透过车帘:
“颠簸你们不会走慢点吗?快快快,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洛国不过区区手下败将,也配让本公子出使。要不是父王可怜王兄多年未见亲人,命本公子来看看他,本公子才不到这种地方来……”之后又是一连串的怒骂声。
护卫长面不改色地等他骂完,得到他“继续前行,慢慢走”的命令后才回转至队伍前带队。
他不在意,但周围的其他护卫却纷纷露出不忿之色,顾忌地往后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骂道:“不过是娼伶之后,要不是王上宠着,看谁把他当回事。”说到这又想到在洛国为质的太子,又道,“如果是太子,定然不会如此,等日后太子继位,看他怎么办。”
护卫长端坐马上,等他骂完才呵斥道:“噤声!尊卑有序,柏公子岂是我等能咒骂的。若是被他听到,小心他扒了你的皮。”
这话听着是在警告他,实际上听到耳朵里让本就有怨气的人更添了几分火气。
“副将,他们已经进山道了。”
一身破烂衣裳还沾着尘土的副将擦刀的动作不停,嘴上乐道:“这群小瘪三,可算是来了,爷爷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滚石准备得如何了?”
同样一身破衣服的手下:“副将放心,都已经摆上去了,就等他们从下面经过。”
副将:“让下面的人小心点,别把公子柏给砍了,到时候不好交代。”
“您就放心吧,都交代下去了,最华丽的那架马车里的不要动。”手下嘿嘿一笑,“幸好这次来的是这好奢华的草包,如果来个谨慎的,换个装还真不好认。”
“啾啾啾——”
一阵独特的鸟叫声传来,副将神色一凛扔下擦刀的布站起来。
“来了。”
这是一段非常适合埋伏的路,自从进了这段,整支队伍的护卫精神都紧绷起来。
警惕心让他们下意识的加快度,还没走几步,马车里公子柏的大骂声就传了出来:“你们想颠死本公子吗?!走慢点,走慢点!听不懂人话啊!再摔到本公子,都拖出去扒皮!”
身份有别,憋屈的护卫只能放慢步伐,小心翼翼地警惕着周围。
当第一块大石落下来惊起马的时候,护卫长心中只有一句:果然。
他连犹豫都没有,立刻提高声音喊道:“列队,保护公子!”
一阵滚石砸下,让被驯化的马匹有些惊慌,但也很快就在主人的安抚下平静下来。
从吴国出来到这里,他们一路上没少遇到盗匪,但都折在他们的手里,精良的武器和骑兵,对穷困的盗匪有天然的武器压制。
所以他们并不担心,不过是又一次拦路抢劫罢了,有人甚至还有空嘲笑:“不愧是贱民之地,连驻军不远处都有流匪。”
但正是这句嘲讽让护卫长突生不安,而当他看到那群“流匪”的时候,这种不安扩大到了最大。
作者有话要说:洛国:挑动民乱,你不要脸!
吴国:兵不厌诈!你们装流匪偷袭,更不要脸!
洛国(理不直气也壮):证据呢?你这是污蔑!
吴国(骂骂咧咧):你在吴国下得黑手比我还多!不要脸!
洛国:你算计,卑鄙无耻;我算计,有勇有谋。双标就是这么快乐(捧读):,,。&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