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伺候你好不好”白竹走到他身边,笑着问他。
胡煊没理会他,站到坑前。
白竹依然笑着,“我会把你伺候得好好的,你只要让我吃饱饭,没多大伤地活着就行。”
胡煊依然没说话。
白竹的睫毛蝴蝶一样轻颤,那只枯瘦惨白的手伸向他的,蹲在他的身前。
胡煊垂目。
白竹跪在阴暗肮脏厕所里唯一的月光上。
“卡”
导演喊停的第一秒,盛清晏伸手将夏念星拉起来。
“拍得非常好”导演兴奋地跑过来,“太好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他翻翻拍摄计划,说“夏念星剩下的戏,除了最后一场都不难了。”
夏念星松了一口气,虽然最后一场非常难,但总算这几天可以喘口气了。
他们都知道,导演口中的不难,不是不需要演技,而是不是这种让整个剧组都很累,压力都很大的戏。
夏念星小拇指扣扣盛清晏的掌心,盛清晏眉间那一道细不可查的褶不见了。
哥哥真的太辛苦了,等电影杀青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犒劳犒劳哥哥。
这样想着,夏念星拿出手机,偷偷摸摸在某宝下单了一堆不可说的东西。
第二天来片场时,场务们正向监狱里搬竹子,这是他们下场戏需要的道具。
那天晚上好像是一个无言的约定。
4o7宿舍年纪最大的乔智,给白竹几颗药。
当天晚上,白竹被从床上拖下来时,面色红,身上起了很多红疹。
“这是怎么了”刀疤男大叫。
正巧路过的乔智探头看了一眼,“不会是那种病吧”
“哪种病”肌肉男一下松开了手。
大家都知道乔智以前是个医生,据说是医死人被家属送进来的,虽然医死过人,可他毕竟是老医生,对各种病见多识广。
乔智却不肯多说了,好像怕被沾上什么病毒一样,匆匆走了。
“操”
那三人脸色非常难看,把白竹扔到门外。
当天正好遇到查寝,狱警和里面的人吵了半天,最后把白竹转到4o7。
自那以后,对白竹有什么心思的人,别说碰他,都远离了他。
白竹短暂地睡了几晚好觉,脸上还是时时刻刻带着笑。
白天他们出去干活,在光秃秃的监狱周围种竹子。
见白竹非常开心,乔智问他“白竹喜欢竹子是因为你名字里有个竹字吗”
阳光下,白竹笑容灿烂了几分,皮肤更加白。
“是因为我喜欢竹子名字里才有竹的。”
“唉难道你的名字是自己起的不是爸妈给起的吗”
“是我自己起的,我妈不识字,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他抱着一棵竹子笑眼弯弯,“名和姓都是自己起的,姓白是因为有次我听几个女孩说白莲花,心想白莲花多美啊,干干净净的花。”
乔智和几个人忽然笑出声,笑得捧腹。
白竹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他也笑,他一直是笑的,“名也是一样的,他们说竹子常用来形容君子,是什么气节。”
他把竹子种好,轻轻摸着竹竿,映着阳光的眼睛清澈明亮,“多好啊,它们站得笔直。”
在笑声中,胡煊嚼着竹叶,深深的眼睛看向他,神情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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