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凑过来给我支招,“弟弟,我奉劝你一句,你可千万要拿定主意,这种事就不要顾忌,放开手做就是了。”
我看向她,似笑非笑:“分家产吗?”
“你说话好直接啊。”秦媛眯着眼睛看向我,“总之,你也算熬出头了,梁砚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股份光一年的分红就够你一生花销了。”
我笑了笑:“我觉得他不会死。”
秦媛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像是不明白上次她绑架我时那个心如死灰的林然,是不是已经被人夺舍了。
她看了我一会才说道:“我其实以为你被他伤透了。现在看,似乎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的回心转念,似乎也不是秦小姐想的那样。”我说道。
手术室的灯由红转绿,这场闹剧终于到此收场。
我缓慢地站起身,只觉得虽然我只是在这里无所事事地坐着,腿居然软得麻,甚至僵硬得不听我使唤。
梁母直接扑了过去:“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手术的结果很顺利。”医生说道,他看向梁母试图扒拉开医护人员冲进去的行为皱了皱眉头,“等一下现在还不允许探视,请遵守秩序。”
梁母十分不甘,她悻悻地走回来,嘴里嘟囔着“这小子命真硬”之类的话。
我实在忍不下去,低头拿出手机给林叔打了个电话。
效果立竿见影,梁母和秦媛被“友好”地请了出去,而我站在病房外,从透明的窗户里望着身上插满管子的梁砚。
“你都知道了。”林叔看向我,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是他自己告诉你的吗?”
我摇了摇头。
“我想那小子也是嘴硬,到死呸,你看我说的这是什么话。”林叔连忙“呸呸呸”地否掉自己刚才说的那个不吉利的字眼,“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我的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林叔瞬间心领神会,“我知道了,我去帮你安排一间病房。”
我笑了笑:“谢谢林叔。”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又见到了一些闻讯而来的大股东,他们虽说是来探望的,实则是来打探梁砚还能活几天,又笑眯眯地问候旁边一直待命的律师,然后面露失望地又匆匆离去。
但依然有人坚持不懈地打算把梁砚留给我的那些股份买走,这几天迎来送往许多,大部分都是借着探望的旗号来我这里做思想工作了。
我只觉得讽刺。梁砚只是还没醒,但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几乎巴不得他去死。
甚至连他的亲生母亲都希望他去死,好分他的一份血肉。
“这也算是经常的事。”律师团里一个女律似乎是看出我的所思所想,分了我一块小蛋糕,“这种事情我们见多了,不过像梁先生身家这么大的也确实少见。”
我看向她。她手里拿的是一个草莓小蛋糕,分给我的一个抹茶的。我尝了一口慕斯,甜的味道瞬间刺激了味蕾,仿佛世界也终于在我眼前恢复了点点色彩。
我问道:“你们不用去工作的吗?”
“现在就是工作啊。”陈律师笑着看向我,眨了眨眼睛,“梁老板人帅事少钱多,我可喜欢了。”
她似乎是个见习律师,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她也从那身西装下露出些少女般的狡黠,比如她会打探我和梁砚的八卦:“你们两个……是爱人吗?”
我愣了一下,迟疑片刻,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应该,还不算吧?”
“你长得好看,梁老板也长得好看。”陈律师说道,“你俩很好磕噢,不要让我的cp就be!”
“这样就好磕了吗?”我哑然失笑。
“主要是我觉得他很喜欢你呀。”陈律师说道,“而且我觉得很少会有人不喜欢他吧!噢,虽然他看上去挺吓人的,但和他相处过就知道他其实只是对工作严格,人也不是很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