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幽幽怨怨。
本来就没开灯,邱里还穿了一条素白色的睡裙,披头散的站在暗处,真吓了尹海郡一跳,他撑腿起来,“你怎么出来了?”
“找好药后,进来。”她像鬼附身了一样,面无表情。
“……好。”
进屋后,尹海郡以为邱里要替自己擦药,没想到他看到邱里挽着手臂严肃的坐在床边,指着桌上的笔和纸,冷淡的说,“擦完药后,写一份检讨给我。”
“里里……”尹海郡想求饶,“我知道错了。”
他还企图色诱小公主。
和王业军、晏蓓力一样,邱里理解尹海郡单独行动的动机,但作为他的女朋友,他的家人,她不支持。
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好使,她头次如此冷冰冰,“写,写不完,别睡。”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尹海郡知道她是真生气了,他没什么理由可犟,听话的拉开椅子,也没上药,拿起笔就是开始写检讨。
写到一半,手臂突然一疼,他眉头紧锁的闷喘了口气。
桌上的药还是被邱里拿了起来,她拧开盖子,用棉签沾了沾紫红色的药水,眼泪比上药更快,几滴温热的泪沁得尹海郡手臂更疼了。
就算邱里再心疼,也不想夸他什么英勇无畏,她不要,她要他记住,不能再一意孤行,“这次的小伤是教训,你知不知道?你不是每次都这么命好,可以平安回来。”
她越说越激动,“一个队出任务,就算出了状况,还有人能呼应,你一个人闯到那群禽兽的地皮里,他们要现你了,想解决你,根本不成问题,你觉得他们眼里有王法吗,会怕警察吗?”
尹海郡沉默了,冷静下来,他也对自己胆大包天的行为感到后怕。
他伸出手臂,将邱里抱入了怀里,让她横坐在了自己腿上,搂着她,轻声细语的道歉,“我知道错了,我誓,不会再有下次了。”
眼里的水雾,模糊了邱里的视线,“阿海,自从你进了警队,只要你出任务,不管多晚,我都会抱着手机,一直等你给我报平安了,才睡得着。我知道,好几次你都没跟我讲实话,记得吗?有一次,你被一个通缉犯砍伤了背,我问你怎么不去上班,你骗我说你休年假,其实你在住院,要不是后来我觉得蹊跷,悄悄的从美国飞回来,看到你背上那么深的刀口,我不知道你要瞒我多久,以后又要瞒我多少次。”
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脾气,确切的说,不是火,是太心疼。
尹海郡刚擦掉眼泪,邱里又止不住的流下。
他亲了亲了她的眼眶,誓言是轻柔却也是真诚的,“我不会了,以后都不会瞒你。”
邱里捧着他的脸颊,“你现在有我,有舅舅,有姑姑,有喜南,以后还会有我们宝宝,所以你要时刻记住,要肩负警察的职责,但也要为自己,为我们着想。”
“嗯。”尹海郡朝她两只手掌都亲了亲。 咯吱,椅子被人用力地往后一挪,他抱着邱里往床边走,她指着桌上的纸,“你没写完检讨,不许睡。”
把人往床上一扔,尹海郡直接压住她,结实粗壮的大腿将纤细的她钳得死死的,“写什么检讨啊,”他摸了摸下巴,故皱眉头,“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们的宝宝?”
邱里脸红了,“我、随便说的。”
“那,择日不如撞日。”
“我不要现在就怀,”邱里不停地推开他,“你还没有求婚,你还没有给我买大钻戒,你还没有给我布置婚房,啊啊啊,我不要怀孕。”
这边的房间里,必然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战。
而对角的房间里,王喜南坐在床上烦得不行,手机被扔到床上又捡起,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还是拿了起来,薛桐又来了好几条语音。
xuetong:「睡不着,想你。」
王喜南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但想了想,为了自己哥哥的前程,她忍了,扯着嗓子,回了一条语音,“嗯,我也想你,你早点睡啊。”
以为完事了,没想到薛桐又来一条语音。
尺度比刚刚的大几倍。
xuetong:「完了,你一说想我,我下面就来反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