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琴说着将袖口里单独的一瓶药递给周境止,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这是迷岸香,三日后大婚,公子可用此药脱困。”
“为何帮我?”周境止握着药瓶,目光中闪过一抹疑色。
方凌琴但笑不语,转身离去,在步行至门边时顿了顿:“药是真的,用不用取决于公子信不信我。”
周境止看着那人离去,转而将目光凝视在那药瓶上,轻轻摩挲,信或不信,他早已没有其他法子了。
这一次,他只能靠自己。
周境止将门一拉开,两侧的守卫就挡在了他的身前。
“大当家的说了,你不能出这个屋子半步。”
周境止抬目慵懒道:“这屋子里太闷了,我要出去活动活动。”
“不行。”
“你们可以跟着我,我跑不掉的,但如果我因为烦闷抑郁,失了心智从窗子跳下去或是自残,你们又要怎么跟刘莽解释?而我也会告诉刘莽,我自残是因为你们怠慢我。”
那二人对视一眼,退到了两侧。
周境止挑着眉如愿以偿出了房门,在寨子里四处游荡,如果忽略身后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还是很自由的。
这里四面高墙围绕,唯一的出口怕只剩大门了,只是轮番守卫之多让人咂舌。
在一处木门前,周境止停了下来,想起刚才方凌琴说的话,就想推门进去,门口的两名守卫立刻拦住了他。
“什么人?可有大当家的手谕?”
“让他进去,大当家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方凌琴从后面走了上来。
身后两个看守和门口的守卫都齐声道夫人。
“你们四人在门口守着,我陪公子进去,出了任何事情我担着。”
“是,夫人。”
周境止刚一迈入地窖,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只见那地窖分成很多不同的隔间,每个隔间都有一名女子或男子被绳索拴在简陋的床边,衣衫不整,蜷缩在角落,惊恐地看着他们。
一个女子大胆地上前拽住了周境止的衣角:“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愿意做你一人的附属品,只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周境止蹲下身,擦去那女子脸上的灰尘:“你来这里多久了?”
那女子顿时声泪俱下:“整整两年了,我已经两年没有回过家了,他们根本不拿我们当人,这里连阳光都照不到,我还有个孩子,他还那么小”
女子的哭声引起了半个地窖的共鸣,接着无数的细微啜泣声传来。
“我家里就一双父母了,遭匪时,被打得遍体鳞伤,我不在身边,他们要怎么照顾自己”
“我的女儿,可怜她才刚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天杀的土匪,你们都不得好死。”
周境止恍惚间觉得来到了上一世,那些叛乱者喊他狗皇帝,他大萧这么多百姓受尽山匪欺凌,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养,他算什么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