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鸢大约也不想在她面前过于失态,不再多言迈步离开,衣衫单薄肩背笔直。走了丈许,脚下一停,未回头,只冷冷道了句:“记得转告他,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白夏愣了愣:“什么意思?”
“那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司徒鸢顿了顿,半转了身,看了白夏一眼:“解毒的条件。”
“你……你能……”
“我能。”司徒鸢迅速收回视线,复又背对:“我下的毒,我自然能解。”
白夏见她要走,忙追上两步:“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肯……”
“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样?”司徒鸢身形一晃已在五丈外,徒留短促轻笑,伴着一句冷语:“他第一个说要娶的人,可不是你!”
“她果然能解了诤言的毒,我果然没有猜错……”白夏喃喃自语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抖得厉害,揉揉眼睛,模模糊糊间又看见笑呵呵的大和尚,于是伸手拉了拉雪白的长胡子,咧咧嘴:“大师傅啊,如果按她那么说的话,我岂不成了妾?”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都对和尚有着莫名的崇拜和喜爱~~~
另,看到有人对妖怪的性别产生疑问,在此声明一下:妖怪只是心理上的纯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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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男女之别
萧疏虽然情急之下做了以权谋私之事,但总还算有些理智,确定了白夏在山中的寺庙后便选择了孤身前往,而没有直接领着一队人冲上去扰了佛门清净。待到终于见着了要找的人,他却忽然开始痛恨起自己的理智来。
因为有无时无刻不忘身体力行引导他人‘堪破色戒’的峦来大师所留下的心理阴影,所以眼前这白眉毛白胡子的老和尚虽是满脸的长者慈祥,可那笑呵呵轻抚白夏发心的动作在萧疏看来却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怎么看怎么想拆了这座庙……
压住恶念,深呼吸,维持着面上的谦和有礼,先对住持规规矩矩施了礼问了好,方转而柔声对白夏道:“若是已经上完香礼完佛,便跟我回家吧!时候不早,别在这儿打扰大师清修了。”
白夏见素来泰然自若的他,此时额上鬓角浸满了汗水,面颊当是因为疾走和骄阳照射而微微泛着红,神色间还残留着些许强自按捺的焦急,不由一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啊。”
“那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我只是……”
萧疏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必然极是反常狼狈,理了理衣袖,却不知当如何解释。
只因了一时半会不知她在哪里在做什么,便莫名其妙冒出再也见不到她的念头,于是心慌难耐大张旗鼓大动干戈吗?好像,太荒唐了……
可自从知晓了她身有绝症且至今未愈,这种感觉,这种恐惧,便一直拥堵在心,无法可排无计可施。
而萧疏的大反常态及沉默不语,落在白夏的眼里却是另一层意思。
那天他与司徒鸢见面后失魂落魄,半夜悄悄出去定是待平息了心绪又继续详谈深谈,想必,已经解开了当年的误会也解开了彼此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