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观判说着随手扯动一根牵丝线,“不过,为了防止找不到来时的路我特意绑了根绳子。”
两猫蹑手蹑脚做贼一样的溜出房间,扯着线走,突然丝线一轻,观判稍微用力扯出一截红褐色的线头。
雨师瞬间消失,观判抖了抖耳朵,看向云雾里缓缓走过来的即墨觞。
大猫穿着一袭青色衣袍,随手转了转手中的戒尺,淡金色的眼睛中还带着水雾,跟刚睡醒似的。
看到了观判,他又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小观判你醒了?”
观判忍住后退的动作,不看眼睛仰头去看他白色毛里软趴趴瘫着的耳朵,“你不是和师傅一起离开了吗?”
“哦,我得盯着比例啊,不能离开太久。”即墨觞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坏了比例,她会剥了我的皮的。”
“什么比例。”观判眸光微动,看到他袖子上沾染了一点微湿的血迹,“那个药浴潭吗?”
“药浴潭!”刚才还哈欠连天的即墨觞猛然清醒过来,“哦,小观判,我从她那里过来时资本好像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说不准你这时候过去他已经醒了。”
有问题!
观判握紧爪子又松开,半晌扬起暖融融的笑脸,金色的左眼慢慢变成银色。
“那可以请你帮忙带路吗?我对这里还不是很熟。”
“哦,没问题啊,你跟紧我山谷里有阵法,一不小心就会走错的。”即墨觞说着狠狠的摇了摇头,手中仍捏着戒尺。
好奇怪一猫,雨师这么想着,却听到观判的声音。
“明明是在自己生活的地方,却紧紧的握着武器,都困的快睁不开眼了,却仍然不忘看什么比例。”
“根本就是一看就有问题。”
雨师一愣,左看右看,没找到观判,又听到观判说,“我在你眼睛里。”
“你这能力还怪神奇的。”雨师摇了摇头,“可以预知未来看到,看透掩饰性的伪装,还可以附着在其他猫身上。”
“天下偌大,总有比我厉害的。”观判没说话,除了能看到画面,这会儿她也做不了别的。
能透过雨师的眼睛看画面还要感谢即墨觞帮她找回了梦幻境的坐标,可以利用梦幻境配合牵丝线暂时性和雨师共享一只眼。
“那节带血的线头其实并不长,即墨觞衣袖上的血液还没干,颜色也像是新粘的,那个池子离这里一定不远。”
“可是刚才那只猫也说了,这里有很多阵法,如果一步踏错……”雨师藏身在自己的空间里,“你的丝线已经断了。”
“如果是担心阵法的话,问题不大,只要能确认方向就没事儿。”观判说着刻意催动眼睛,灵魂之力在燃烧。
雨师感觉整个世界瞬间变得黑白,无数丝线来回浮游着。
“问题不大。”观判把四周能量的流动尽收眼底,“左五小步,然后再走半只脚的距离,向右转半步……”
雨师严谨执行,刚向右小心挪了一丁点眼前景象猛然变化,眼前赫然是一个猩红的水潭。
空气里浮动着鲜血的铁锈味。
开始看到这个水潭是绿的,灵魂状态看到水潭是红的,如今雨师看到的依然是红的,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呼吸间。
观判哪里还不明白?
这所谓的一池药浴,就是一潭鲜血。
雨师看着眼前鲜红的血潭,雨师轻轻蹲下,拿手轻触了一下潭中的血液,“小观判,你的身体就是沉在这下面吗?”
“这血有腐蚀性?”观判猛然握紧了手。
雨师用力量削下了手指上一小片肉,“是,这些对于血肉似乎有强腐蚀性,小观判你的身体沉下去多久了?”
多久了……半天了吧?
雨师缓缓的注视了一圈四周,“小观判,我觉得我应该下去看看,站在上面似乎看不清潭底,在下面用你的眼睛看的话。”
“我们也许能现什么。”
“只要你能保证你下去之后整个猫不被融了。”观判咬住了舌尖,“这云忧山谷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师缓缓的在手上包了一层空间,“只要用空间包裹全身的话,这血对我就没了腐蚀性。”
雨师说着,轻舒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头扎进水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