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纸壳要咬开倒入,但鹅毛管可以刺破纸壳,杨河就直接塞入了,也省了一次步骤。
当然,这样射后残渣可能略多,需要事后仔细清膛处理。
“卡卡卡”
杨将将击锤扳到最大待击位置,他瞄着柏树,扣动板机。
一声轰然大响,大股浓密的白烟腾出,火光中那株大柏树被打得碎屑飞扬。
“好”
杨大臣等人高声鼓掌叫好,张出恭兄弟也是满脸的叹服。
杨相公越来越让他们看不懂,他似乎无所不知,便若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海,越是接触,越觉得高深莫测。
同时他们非常兴奋,刚是鹅毛药管,现在又是定装纸筒弹药,一个个秘闻的获知让他们处于高度的兴奋之中。
他们热切的围上来与杨河讨论,便若一个个求知的小学生。
杨河也坦然告知,这定装纸筒弹药他们三兄弟可以制作使用,但他们的纸筒,只限于他们的火器使用,换到别的火器身上,他们的定装弹药就不能用了。
便如杨河手铳使用的定装子药就跟他们有所不同。
倒不是杨河要收专利费,而是此时工匠技艺标准不同,导致各铳口径大小不同,各铳的质量更是不同。
这些五花八门的火铳,各铅子能不能塞进去再说,固定的火药量可能对有些铳刚好,但放到有些火铳内,可能就有炸膛的危险。
便如张出恭等人的鸟铳,翼虎铳,他们可以使用相同的定装子药,但放到韩官儿的三眼铳上,说不定就会炸膛。
因为火药量太多了,他火器的质量不能承受这种药量。
这也是此时火器的弊病,就是戚家军中,也是挑选口径相当的火铳组成一总一队,然后每总每局一个铅弹模,自己制造铅弹,各部并不能通用,更不能推广全军,给后勤造成极大的压力。
所以要统一标准,制造几乎一样的火器,才可以统一使用相同的定装纸筒弹药。
不过就算如此,张出恭兄弟三人也非常兴奋,至少他们的火器可以使用相同的定装纸筒弹。
韩大侠与齐友信急冲冲赶来山神庙,他们在废庄中听到铳响,以为出什么事,见杨河这边安然无事,才齐齐松了口气。
他们在废庄中也没什么收获,显然这个庄子已被路过的难民流民搜索了无数遍,就连各家各户的门窗都很少存留。
此时离午饭还早,杨河就吩咐韩大侠与齐友信督促杀手队站队,便若昨日一样,而且有一刻钟的盾牌习举。
张出恭兄弟三人在庙内制作鹅毛药管与定装纸筒弹药,他们与杨河商议了手铳的药量后,为杨河包装了五的定装纸筒弹药,同时还有五根的鹅毛引药管。
杨河装了一在自己的手铳内,将击锤放下后塞在自己的鞓带左侧,余下四他放在自己的披风左侧内兜。
掩好披风,杨河心中安定,除了双插与斩马刀,他还有一杆威力巨大的热兵器。
张出恭兄弟也为自己的鸟铳、翼虎铳包装了一些定装子药,使用统一的铅子与药量。
他们仔细查看韩官儿与罗显爵合用的三眼铳,也选用合用铅子为他们包了几定装弹,可以看出,他们的火药用量明显比张出恭兄弟少了一大截。
多了,可能就有炸膛的危险。
不过至少,他们都告别了那些危险的瓶瓶罐罐,都将鹅毛药管与定装纸筒弹药放在自己的铅子袋内。
此时合用的鹅毛管也使用完毕。
不过因为合用的鹅毛管不多,张出恭没有使用鹅毛引药管,他鸟铳有自动开合的阴阳机,可以阻挡大风,往火巢内倒引药就行。
此时不需杨河说明,他也知该如何做,他包装的纸筒定装弹药,一端是引药,然后是,最后是铅弹,然后引药那边用细线绑好,咬开后倒入火门巢就行。
杨河暗暗点头,此时人的聪明才智不用说,只需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行。
午时,众人在废庄中一所废弃的宅院用过午饭。
申时,约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胡就业兄弟,曾有遇,陈仇敖四人冒着风雪寒意,急冲冲的赶到山神庙之内。
“呼,冻死老子了。”
胡就业一进来就骂骂咧咧。
他身旁的曾有遇也是连声咒骂“真他娘的鬼天气。”
在胡就业身后,他弟弟胡就义缩着手脚,只有陈仇敖一声不响。
四人满脸风霜疲惫之色,都是头戴红笠军帽,打着披风,背着大大的包裹。
看他们神情样子,显然这一趟把他们折磨得不清。
他们进来时,都带着袭人的寒意,走进堂内,匆忙对杨河行礼后,就忙不迭的聚到炉边烤火,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那胡就义看看哥哥,似乎鼓起极大的勇气,偷偷将一个裹着的东西递给杨河“相公,这茶壶给你。”
又对杨河身边的妹妹瑛儿道“瑛儿,我们来玩老鹰抓小鸡好不好我扮小鸡。”
胡就业猛然转头,脸色难看,我说茶壶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这小子偷偷藏起来,然后送给杨相公
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杨河哑然失笑,看看这茶壶,质地很普通,不过至少不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