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挖了,都是一堆破铁片,再挖也没什么东西!”湛九江将梁季文当成了大型抱枕,头埋在他怀里,人坐在他大腿上,抱着梁季文做死狗状。
梁季宇累的慌,整个人躺在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以梁季文脚为枕头。反正他们仨本来就够脏的了,再脏一点也没事。反正都是要挨骂的。
梁季文汗颜,他把坑挖得太深,差点把自己坑了。
“再坚持一下吧,都挖怎么这么多了,可能宝藏就在下面呢。”梁季文劝道。
“不要了,我好累”梁季宇嘟囔。湛九江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
梁季文等两人靠着他休息了一会儿,伺候他们喝了热水,自己拿起铲子开始挖,梁季宇和湛九江劝了两下就不劝了。两人内心是充满悲愤的,他们都累成死狗了,梁季文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了,和一开始的频率没差别!是人吗?!是人吗?!这还是人吗?!
湛九江和梁季宇背靠背瘫在地上,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梁季文挖,结果没窃喜多久,就听梁季文喊:“有东西了。”
两人想肯定还是铁片。结果就听——
“不是铁片。”
梁季宇想饿了几百年的饿死鬼看到了十几桌满汉全席一样,鲤鱼打挺似地站起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湛九江目瞪口呆,连忙翻身跟上去。
“什么什么?!”
底下买着的确实不是铁片,他们挖到的铁片都是同样大小,但现在的这个东西看着要比那些铁片小上许多,不梁季文两个巴掌合起来要大上一圈。
梁季宇像挑泥鳅似的一下就跳下去了,湛九江急的团团转。即使昨天做过放松的按摩也抹过药酒了,但他久不运动,怎么可能不肌肉酸痛,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的肩膀和腿都动不了,再加上刚才怎么一折腾,他累的直想哭。
“手给我,我接你下来。”梁季文在喊道。
他挖的坑比他人还要深,他站在下面,地面还比他要高半个头。
虽然不知道梁季文要干什么,但湛九江对他有莫名的信任。于是他听话地蹲在地上,手往下伸。梁季文抓着湛九江的手,在湛九江跳的时候用了个巧劲儿,湛九江顺顺当当地就被他抱在怀里了。
梁季文身上也都是土,土腥味把梁季文身上原本有着的清爽的味道都给盖住了,湛九江贴着梁季文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觉得放松下来。
“咳、我去帮忙挖”湛九江抱着梁季文抱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有些慌乱,脸也有点红,不过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铁盒子顺利被挖出来,湛九江和梁季宇都很兴奋,湛九江固定盒子,梁季宇用石头砸。挖坑的时候挖出来好多石头,坑地下也都是石头随便就把一块有梁季宇半个脑袋大的石块来砸。梁季宇砸了六七下,结果长着锈迹的铁盒不为所动,倒是梁季宇累得要疯。
梁季文让梁季宇坐着休息,结果石头用力一砸——石头碎了,锁也开了。
湛九江、梁季宇:“”
“不快看看吗?”梁季文问。
两人如梦方醒,连忙开了,然后傻乎乎地盯着盒子发呆。
湛九江是失望的,他还以为是什么仙人秘籍,灵丹妙药,能预测未来的法宝呢,结果只是两块黄金。湛爷爷捐了一大笔钱财给革命,“抄家”被抢砸走了一大批东西,但好歹也是个百年的大家族,偷偷藏起来的东西也是不少的。湛九江也湛家唯一的血脉,几乎所有藏东西的地方他都知道,所有只是两块黄金他还不放在心上。不过他也是知道人情世故的,不过再怎么说他也不会露出鄙夷的神色来。其实这两块黄金要是拿出去换钱的话也差不多能够换个两百块左右,就算是买黑市粮也能买个几十斤细粮了。
梁季宇不知道这两块黄金的具体价值,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前年双胞胎出生,梁季恒发烧,家里没细粮也没药,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梁季文的外婆拿了一个金镯子出来才救了急,粮食有了,梁季宇也退烧了,他知道这种黄灿灿的东西是能换命的好东西。
“嘿嘿!”梁季宇惊喜的傻笑。
梁季文拿起一根金条,比划了一下,双手一掰,金条就断了,差不多就是三分之二和三分之一。他把长的那条给湛九江,道:“见者有份。”每人三分之二条金条,正好。他没放三条进去,就是怕太巧了不好解释,反正他也有能力公平分好。
湛九江的下巴都快掉了,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那是金子啊!金子,虽然金子的硬度比较小,但那是能随随便便就能掰断的吗?不要露出怎么轻松的表情啊!
“不用了,我反正也没出什么力气。”湛九江觉得自己不好拿这个,反正他们家还有家里,挨不过去就拿东西去黑市换吃的,但是梁家他看得出梁家日子过得不是很好。梁爷爷梁奶奶年级都大了,下面还有一群小的,压力挺大的。
梁季文不理他,直接将东西塞进他手里重复道:“见者有份。“梁季宇也在哪里点头。要说贡献的话梁季宇偷偷瞄了一眼梁季文,他和湛九江合起来都比不过半个梁季文的。
湛九江这下没再拒绝,不过心里打算,以后多从家里偷点地瓜土豆玉米什么的过来。
“好了,宝藏分好了,我们把这里整理一下就回去吧。”梁季文把金条塞了梁季宇,然后拿起铲子准备干活。
湛九江和梁季宇齐齐哀嚎起来,梁季文一愣,他看他们为了宝藏生龙活虎的样子就把他们已经累垮了的事实给忘了。
梁季文只能一个接一个地把他们送出去,拿出水和糖果给他们吃。至于湛九江给的那包点心,说实在的他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好伙伴第一次送给他的。
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树了,梁季文找了一根和他手臂差不多粗的树枝,掰去不均匀的那部分,留下八十厘米左右长短的长度,然后开始做铲子。他做铲子的手法照样简单粗暴,但是很快速。
铁片被他随意地一折,“咔嚓”一声就恰好对半分。左手拿着固定,右手一折,再一折,长方形的铁片好像橡皮泥一样被他折出了垂直的三角形,最后在拿着后面一捏,那树枝使劲儿一摁,一个简易的铁锹就做好了,整个过程没有用到五分钟。
湛九江和梁季宇眼珠子都不会动了,感觉自己好想出现了幻觉。
梁季文那边已经开始进行扫尾工作了,梁季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确定他还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蹑手蹑脚地去拿了梁季文掰断的另一半铁片过来。他双手用力地想把它折出一点痕迹,但他脸都憋红了,铁片还是一点弧度都没有变动。
大哥刚才徒手分金条他是不惊讶的,他知道大哥力气大,两百斤的粮食往肩上扛回家一点问题都没有,还能一拳打碎一块木头,但他万万没想到他哥竟然这么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