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很爱,怕也很怕。
一直到次日,丽姝很早就回来了,她是被带过去见祖母,这里坐着娘和大伯母。大伯母看她的眼神,只恨不得把她吃了才是。
“丽姝,昨日丽贞哭着跑回来,说是你打了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傅氏先问起来。
丽姝叹了口气:“我若是不这样,恐怕太子妃就得对付她了。昨日成亲王世子妃见太子妃过来时,挑拨故意让我来弹琴,说我弹琴能吸引百鸟驻足,以此来攻击太子妃当年的祥瑞是作假,偏偏五妹妹附和成亲王世子妃,逼着我一定要弹琴。我若弹了,那就是证明太子妃是假的,请问太子妃如何会放过五妹妹吗?五妹夫替东宫办事,其夫人却和成王世子妃一唱一和。”
“如此造成姐妹不和,她是因为同我不和才逼我弹琴,而非故意和东宫作对,故意和太子妃作对,她才没事儿啊。”
众人听了都沉默了,小傅氏也看了徐夫人一眼,她笑道:“我就知道丽姝不会平白无故做成这样的事情的。”
刘太夫人道:“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你这样做的对,隆昌长公主可不是好相与的。”
徐夫人却不阴不阳道:“你说的好听,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伯母,我为何要对付丽贞?她连个从乡间来的林桃儿都对付不了,还被人家抓住把柄,在广阳侯府的日子都过成什么样子了,我只冷眼旁观就成,何必把我自己拉下水呢?要说也是丽贞她在外也是经常不和心,当年大姐姐生外甥,我和她在外面碰到,她也是讽刺我嫁过去那么久都没生,可她这样,我可曾说过一句她的不是了?”丽姝的嘴可不会饶人。
这些恩怨刘太夫人是不愿意听的,她面上淡淡的,小傅氏又听徐夫人阴阳了几句,也帮着丽姝道:“大嫂啊,丽贞这个性子也是该改改了,你要知道侯府可不像咱们家里,又涉及到储位之争,那些上面的人可不会把咱们当人看。”
即便刘承宗是锦衣卫又如何,
()现在刘承旭退下来,刘承宗还能做几年?
徐夫人小声嘀咕:“你们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也是丽姝自己要献艺给隆昌公主府的,现在你自己被牵连了,倒是拿我们丽贞出来挡祸?”
“好啊,下次她有什么事情,您别说我们不帮忙就是了。”
丽姝也不想再忍了。
小傅氏假意呵斥女儿,“姝儿,不许对长辈无礼。”
“是。”丽姝可没有什么真正认错的意思。
徐夫人当然气急,可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她了,再者,丽姝说的事情她也得找女儿确认一下。
丽姝则正和小傅氏告辞:“今日家中还有事,过些日子再回来和母亲叙旧。”
“姝儿,这件事情真的就这么了了吗?”小傅氏还是很担心。
丽姝笑道:“难道太子妃愿意自己揭伤疤不成?再者,她这个太子妃也未必能当的稳当,我想成亲王世子妃如此,可能知晓东宫的身体,不过日后的事情也难说。”
见女儿谈笑自如,小傅氏戳了丽姝的额头一下:“你呀,胆子真大。”
丽姝神情坚定,当时为了要嫁给郑灏,弥补前世的遗憾,也完成母亲的心愿,因此有此一出,现在她并不后悔。
而徐夫人找丽贞说了些什么,徐夫人又如何在太子妃寿诞送上厚礼弥补,这又是后话了。
而亲戚中都知道这件事情后,都反应不一,丽柔又有了身孕,她柔柔的对吴玄鹤道:“我二姐姐和五妹妹关系一直不和睦,在闺中时,五妹妹常常讽刺不喜二姐姐,其她几位姐姐和我都会让着五妹妹,到底她年纪最小,可唯独二姐姐不会让她。”
“那就难怪了,你这位五妹妹名声可算不得好,但你二姐姐也是个狠人。”吴玄鹤只能这么说。
丽柔笑道:“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就好啦。”
“也是。”吴玄鹤看着丽柔的肚子,知道她是庶出,素来活的小心翼翼,也不欲再拿其她的事情麻烦她。
可这几件事情都让郑灏意识到了,绝对不能让成亲王世子坐上那个位置,否则现在都这样了,将来还不知道如何。
他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但这个计划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暗藏在心里。
今年因为郑老爷任二边总督,郑老夫人要为儿子祈福,准备去青莲庵,郑夫人也准备随行过去,就叮嘱丽姝照看好家里。
“您放心,大夫说弟妹的胎养的很好,她自己也很小心,所以您放心吧。”丽姝道。
郑夫人握着儿媳妇的手:“她无论生儿子或者女儿都好,日后你们也可以轻松些。”
“娘~”丽姝没想到郑夫人说这些。
郑夫人笑道:“做长媳就是这样,面面俱到,长嫂如母嘛!她们若是不必你操心,你们就可以少操心一点。”
“我可没想过这些,清弟是我们大爷的同胞弟弟,他的身子又不好,我都是当自己亲弟弟看待的。”即便再好,丽姝也不会透露出自己想自立门户的意思。
郑夫人也满意了。
至于前段时间丽姝和姐妹闹不和的事情,郑夫人也怕她脸上过不去,因此不再过问。
太婆婆和婆婆都走了之后,丽姝总算是自己单独管家,没有了掣肘,她头一个先要强调的就是家中巡夜的问题。
“这二门外的婆子吃酒赌牌,有些仗着老资格阳奉阴违,这次我既然委派了你们,你们要替我好好管着,若有人不听,按照家规处置,换上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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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们去吧,可不要为了几句好话就辜负了我的栽培。我这个人素来公私分明的。”丽姝敲打的说了一句。
听雪和丝雨都不敢大意。
又各处如何行止,如何报账,陈规旧例不合理的要改,合理之处继续用。
丽姝本人精力旺盛,祈哥儿现在也大了,不必她日日抱着,因此从早上起来,到晚上歇下,各处规矩让郑家人苦不堪言。
起初都叫苦,后来却是慢慢的习惯了。
尤其是不少老资格不做事的被换下去后,换的年轻的一辈越发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