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想不到的地方?难不成是他姥姥家埋裹脚布的去处吗?””
众人听这粗话只是忍俊不禁,那长川派的孙言重一行皆是女子,听到“裹脚布”三字不由地红了脸。孙言重忍不住骂道:“姓赵的,你不插嘴人家早一口气说完了,要不把那王盘山姥姥的裹脚布把你嘴塞上还好些!”
“你……”赵三林气不打一出来,“我说的有错吗?这小子一下又一下地,不知道还当他窜稀呢!”
赵三林长居南方,从小就在市井打滚,习得言语粗鄙不堪。他自以为无伤大雅,在别人听来却是极为刺耳。孙言重被他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可谓难看之极。一逼再逼之下,忍不住扯出一对峨眉刺来,喊道:“你再说我就不客气了!”
“孙先生,赵大当家的,都消消火气,别伤了和气。”王洛生赶紧劝道。
“用不到你管!”孙言重话音刚落,一式白衣临空分挑过来。
赵三林也不马虎,卷起破浪斧横打过去。铮地一声脆响,短兵相接,倏忽间已经拼了三招。孙言重右手顺势上撩,斜刺到赵三林左肩,迅雷间,左手引向中腹直抵要害。
赵三林不等她招式用来,飞起脚来,用那弯膝处夹住那峨眉刺,使出一招钟汉离拜行,手中也不停歇,震开另一根峨眉刺,当头便往孙言重天灵盖劈下。
“掌门小心!”长川派的几位女弟子关心则乱,尖叫起来。
廖
亚先离得最近,心道不妙,赶紧出手援护。那孙言重左手被挟制动弹不得,只得弯腰下去躲。忽觉腰下有一硬物触及,惊了一跳,再要去躲已经不及。眼见头顶利斧将至,这性命已在顷刻。事到如今,这孙言重也恁地了得,左手那被震开的峨眉刺,向上疾掷了出去,要逼赵三林收手。赵三林“呀”了一声,赶忙转过脸去,手中的斧头也跟着滞了一滞。
“两位住手!”廖亚先叫了一声,一手抓住孙言重丢出的峨眉刺,。而另一只手用那支烟杆,正好抵住了孙言重的下腰处。赵三林的破浪斧生生停在了孙言重的面门上,再没进得半分。
赵三林也无搏命的意图,也是见好就收,抽回了斧头,那弯膝处也松了去。口中道:“孙先生好功夫。”
孙言重心头兀自跳个不停,却不理赵三林,先对廖亚先还了礼:“多些先生相救。”
廖亚先知她是女子,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便没有伸手,却是用的烟杆。这一点孙言重自然心知肚明,自己莽撞出手,输赢且两说,但在这众目睽睽下与男子纠缠在一起,却要沦为笑柄了,自是对廖亚先这持重的援护破为感激。
眼看孙言重红着脸回去,赵三林也回了座位坐了,这一番他却不敢再油嘴滑舌。要再吃上一记峨眉刺这样的玩意,恐怕就不一定有廖亚先这样的人物帮他接了。
狄秋看着两人刚才那几招
俊俏的功夫心中艳羡不已,那廖亚先的本事更是令他叹为观止。相比那日在天临教教堂中张痞子和王盘山的比试,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还窃以为赵三林不过是一个欺软怕硬没有什么真本事的纸老虎,就现在看来,却是自己错看他了。
“两位好功夫,狄秋佩服。”狄秋道。
赵三林撇了撇嘴:“你倒是接着说呀,我快被他娘……我快被你急死了!”
狄秋只好接着刚才继续说道:“那王盘山囚人的石室不是别处,正是在那方尖碑地下!”
这话几乎叫所有人都沸腾了。周明礼便第一个质疑道:“你这话说的却是教人难以置信,要知道那方尖碑可都是金刚石所制,要在那下面修建囚人的石室,且不说这石室要如何修葺,单是这方尖碑就是一个无法跨越的难关。”
言北辰赞同道:“不错,周道长说言甚是,这方尖碑重有千钧,要将石室的入口藏在下方,除非有技艺高超的机关师才能做到。而我红丸国的机关师,都身在漠北不问江湖中事。更何况这修葺石室的目的如此不端,机关师个个心高气傲,又怎会答应承接呢?”
众人都是红丸国的国民,自然都拜奉天临教。但凡有教堂所在,就必然有一座方尖碑在其中,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因此对言北辰的判断也都信凿。更何况言北辰一行人也来自北方,对机关师的了解定比在中原的
其他人更加详熟。既然连他都说只有机关师才有能力在这千钧之物下修葺石室,那便不会有假。
这事说来确实是教人疑虑颇深,但当日身在天临教的众人又何尝不是呢?狄秋道:“两位所言都没有问题,只是你们不知道的却是,这芙蓉镇的方尖碑却和其它地方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