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個不轻不重的耳光,外加一拳打肚子上,不足以让他长记性。
必须有更深刻的,长久的,持续的,让他感觉到切肤之痛,才能让这位刘副厂长恐惧。
一般来说,刘副厂长这种人的心理非常微妙。
他隐藏在暗中,以有心算无效,可以毫无负担的剥夺一个人的生命。
但当一切摆到明面上,尤其面对一个比他更强壮、更凶残、更不讲理的人,就会变成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之前轻描淡写的疼痛并没触及到刘副厂长的底线。
或许现在,与宁卫东面对面,他会选择退却。
但是事后,等他回到家,自认为安全了,又会产生别的想法。
必须有一个持续的疼痛,不断强化他对宁卫东的恐惧。
宁卫东一笑:“您看,这样多好,只要您不来惹我,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厂长,我是下边的小工人,咱们大家都好。”
刘副厂长抿唇没有做声。
宁卫东则是一脸人畜无害,又扫了一眼刘副厂长折断的手指,贴心道:“要不我替您给医院打个电话?”
刘副厂长忍着疼道:“谢谢,不用。”
“谢啥,为领导服务,都是我应该做的。”宁卫东笑呵呵的挠挠后脑勺,浓眉大眼,剃着寸头,给人感觉还挺憨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巴结领导。
刘副厂长的嘴角抽了抽,语气带着哀求:“要不你先走~”
宁卫东没再拖时间:“行,那我先走,您这……”说着又看一眼断指:“还是得赶紧上医院看看。”
面对宁卫东的关怀,刘副厂长咬牙道:“我知道,谢谢你,宁卫东同志!”
宁卫东这才转身向门口走去。
“咔”的一声,把门锁打开,“嘎吱”一声,拉开房门,最后“咣当”把门关上。
眼看着宁卫东的背影消失,刘副厂长仰头发出痛苦的呻吟。
刚才他一直忍着,这可是十指连心的疼痛。
他脑中浮现出宁卫东的影子,既痛恨,又畏惧。
正在这时,一名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男人从外边进来。
看见刘副厂长的手,顿时惊讶道:“刘厂长!您的手……”
刘副厂长回过神,打起精神,好整以暇:“那个……刚才摔了一跤,不小心把手指头戳了。小王,伱来的正好,帮我叫一辆车,去趟医院。”
……
另一头,宁卫东若无其事的从楼上下来。
前后在刘副厂长的办公室也就待了不到十分钟。
进屋跟温爱英道:“温姐,我完事儿了,您有事赶紧去吧~”
温爱英应了一声,看宁卫东笑呵呵的,还以为他有什么好事,毕竟刚去见了厂长。
完全没想到,面前这货在三分钟前,刚掰折了副厂长的手指头。
温爱英应了一声,起身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宁卫东一个人。
他来到陈股长的位置旁边,伸手拿起电话机。
屋里就一部电话放在这里,而且是内线电话,要想打到外边,先要拨总机。
“您好,请给我挂5656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