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说:“我也不知道。”
霍闻声显然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但这个答案显然是比之前的拒绝要好多了。
苏南这会儿心情复杂,掩饰似的喝了一口红酒。
未曾想,车辆颠簸,高脚杯磕到了牙齿,红酒也泼洒了出来。
好在杯子里的酒液已经被苏南喝得差不多了,只有一点沾染到了苏南的脸侧,苏南连忙抬手去擦,拇指碾过的嘴唇湿润嫣红,是夜色也遮不住的绮丽暗芒。
霍闻声口中的红酒回甘在这时候变得粗糙,碾磨着他的喉管。
“没事吧。”霍闻声声线有些沉,苏南没察觉,摇头说没事,抬眼见对方递过来了一方新的手帕,和先前擦汗的那方一模一样。
苏南笑了一声:“霍总还是在车里准备一点纸巾吧。”
“嗯?”
苏南用玩笑的口吻说:“我这不又得还你一方手帕。”
很费钱的。
听到这话,霍闻声抬手将手帕拍到他还湿着的手心里,说:“不用你还的。”
这一拍的力道不算重也不算轻,苏南条件反射般收拢手指,于是他便轻轻地握住了霍闻声的手,隔着一方手帕。
苏南有一瞬间的错愕,可对方却像是无所觉一般收回了手,然后转过脸不看他了。
苏南侧眸,觉得太子爷好像是在不高兴?
霍闻声又说:“你之前不是还了我两块手帕吗?”
苏南用手帕擦了嘴角残留的酒滓,诧异道:“两块?”
他记得明明就买了一块啊?
霍闻声眯了下眼睛:“所以你原本只是打算送我一块,那另一块是要送给谁?”
那自然是没有谁的。
霍闻声没道理说谎,所以多半是他在购物车下单的时候没看清楚量。
苏南直觉如果这么说,太子爷是真的要不高兴了,遂撒了个小谎,哄他:“没有,两个都是给你的。”
霍闻声扬了下眉。
苏南说:“我看你挺费手帕的。”
霍闻声悠悠道:“这似乎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话。”
“没有,”苏南否认,“夸你爱干净。”
霍闻声失笑。
他的确爱干净,所以能上这辆车的人总共也没几个,能让他递出私人手帕的人就更没有了。
何来浪费。
他也从不浪费。
一方手帕,也可以是合适的筹码。
那方手帕在苏南手中变得整齐,只是上面多了一抹暗色,那是曾在苏南嘴角停留的红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