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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芳菲6(第1页)

这一次,顾云筝只能由着他揶揄自己,坐在他身边,环顾周围。

霍天北坐起来,环住她腰肢,言语还是没正形,“要不然就不给你东西了,我以身相许行不行”

顾云筝笑得不行,也在这同时,看到了床头小柜子上的一枚玉戒指。她现宝贝一样拿到手里,“是这个吧一定是这个”说着话比量一下,戴到了中指上,尺寸刚刚好。

顾云筝抬手让他看,“好看么”

洁白莹润的和田羊脂玉戒指,戴在她纤长的手指上,煞是悦目。“好看。”他由衷地道,又柔声询问,“喜欢么”

“嗯喜欢。”他送给她的手串、这枚戒指,她都很喜欢,“我该怎么回报你啊”她调皮的笑着,“晚上你要是有空,我以身相许啊。”

霍天北掐了掐她腰际,“现在不行么”

“你自己说行不行”他不是在意什么的人,但是白天根本没时间和她腻在一起。

还真不行。不定什么时候,同僚、幕僚或贺冲等人就会过来见他。他在她耳畔呵气,“那就晚上,你说话可得算数。”

她忽闪着大眼睛,悄声道“行啊,到时候等我收拾你。”随即起身往外走,“你睡会儿吧,我去写字了。”

霍天北望着她的背影,笑着嗯了一声。琢磨着去小书房还是外院的时候,顾云筝转回来,对他说道“沈二爷过来了,但是不肯进门,要你去垂花门迎他一下。”

“怎么回事”霍天北躺着没动。

顾云筝笑道“跟他过来的还有一顶轿子,大概是要你去迎轿子里的人吧。”

“我去看看。”霍天北这才起身,去了垂花门。

沈燕西神态悠闲地等在垂花门外。

霍天北在台阶上止步,用下巴点了点轿子,“里面是谁”

沈燕西笑道“是雅柔,她有要紧的话跟你说”

霍天北看着那顶轿子,目光锋利得能将轿帘割断似的,“这个人,你以后离远一些。让我不胜其烦了,我只能让她从京城消失。”

“”沈燕西倒吸一口冷气,“她是我们的妹妹”

“是你们的,不关我事。”霍天北的视线转回到沈燕西身上,目光变得温和,“你有话与我说,就进去坐坐,若只是送人过来,恕我失礼。”

沈燕西犹豫的时间里,听到了轿子里压抑的啜泣声。他还能怎样,对轿夫一摆手,“把人送走。”随后进了垂花门,说起正事,“晨东尚宫主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和我提了两句。”霍天北微笑,“以他那性情,事情定下来之后才会跟人说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吉日将近了。”

“是么”沈燕西半信半疑,“我倒是也这么想过,可是,尚宫主的事,哪儿有那么容易再说了,那位景宁公主”他一副牙疼的样子,“名声太差了。听说还纠缠过你后来被你请去一起和刑部的人研究酷刑才给吓跑的。”

霍天北没说话。

沈燕西不知该钦佩还是该叹息。

只要见过霍天北的女子,大多会一见钟情。纠缠过霍天北的人,在西域时就有不少。霍天北要是愿意,风流帐怕是会从西域欠到京城,但是他不肯,胆子大的都被他吓得或气得有多远躲多远了,胆子小的连他一个冷眼都受不住,也只能遥遥看两眼。

景宁公主是先皇唯一的女儿准确的说,是唯一活下来到如今的女儿,别的公主正如当今皇上的兄弟们一样,都在先帝晚年先后陷入太子之争、几宗谋逆贪污大案中,被先帝赐死或永远囚禁起来了。皇上原本是没被任何人看好的,虽然是太后所出,但资质平庸,生性好色,实在没一点儿帝王相。可没法子,就是有这个命,兄弟们斗来斗去,相互打压,最终不是被先帝赐死囚禁就是被人揭底畏罪自尽,只剩了皇上一个,连个争夺皇位的人都没了。先帝也想过好生教导皇上几年,怎奈时间不允许,对皇上耳提面命一年之后就病故了。

景宁公主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妹妹,和皇上的性情如出一辙,皇上是好色,她是花痴。因为身份尊贵,被她缠上的人也大多是名门子弟。

沈燕西来到京城之后,也听说过景宁公主一些该说丑事还是风流帐呢好像前者更贴切。这位公主人长得不错,见一个英俊的男子就喜欢一个,常惹得名门子弟争风吃醋。去年开春儿,她偶然在宫中遇到了霍天北,就此洗心革面,只认准霍天北一个。

霍天北待她与同僚的态度一样,虽然疏离却也温和,除了公务,便是筹备婚事、应付她的纠缠。

某一天,景宁公主在路上拦下了霍天北的轿子,他去会友还是忙公务都无妨,她跟着。霍天北爽快地答应了,说那你就跟我走。之后,两人去了刑部右侍郎的府中。

两个男人坐在厅堂,研究前朝、现在的刑法。

霍天北很耐心地列举出各种酷刑,诸如炮烙、凌迟、腰斩等等,刑部右侍郎在一旁详尽的说明。说了大半晌,景宁公主听得面无人色了,霍天北却说“这些刑罚也不过寻常而已,你还是听听我在西域用过的几种刑罚,看看可不可用。”

他刚开了个头,景宁公主就崩溃了,当着他与刑部右侍郎的面呕吐起来。吐得时间久了,难受得哭了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其实,景宁公主只要多读一些书多问两个人的话,就能现霍天北所说的也是史料上有记载的酷刑,并不是他研究出来的。可惜,她一辈子也不会看这种书,更不会去问谁。

从那之后,景宁公主提起霍天北就咬牙切齿的。被他逼得当着外人的面呕吐哭泣,被他吓得一听刑罚二字就想吐这对于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害得她到那地步的人,当然会让她记恨一辈子。

就是这样一位公主,蒋晨东打起了她的主意。

沈燕西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件极没面子的事。那是个花痴公主,是个霍天北不肯要的花痴公主。别人为了一步登天不要脸也能理解,可他们四个是情同手足的同窗,这种事他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霍天北还是没说话。沈燕西与蒋晨东,就像他与郁江南,不论怎样,都会寻找理由为对方开脱、给对方信任。沈燕西迟早会欢欢喜喜地帮着蒋晨东忙前忙后,太明白这一点,所以一个字都不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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