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姐姐,快上车呀!”隔着车窗玻璃,枷场菜菜子从里透出来的催促声音像是蒙了一层纱罩,不太真切。
枷场奈奈子转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做了个口型:“好。”
。
别墅内。
夏油杰走到桐原司身边坐下,问道:“奈奈子,也是咒术师?”
她身上的气息不太一样。
此时,夏油杰还不知道这种直觉一样的东西在咒术界叫做咒力感知。
“准确的说,他们一家都是。”桐原司往后仰了仰,声音很淡:“差点都被村里的人当做邪祟烧死。”
“……”夏油杰揉了揉眉心。
偏僻的乡下,村里大多都是没接受过教育,脑袋愚昧的村民。
夏油杰诚心道谢:“谢谢你,桐原,帮助了他们。”
桐原司睁开眼,琉璃般的瞳孔里倒影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夏油杰,他对同类的爱护就如广厦之荫,无边无际。
“夏油君,你真是个……”
夏油杰已经学会了抢答,道:“真是个奇怪的人,对吧。”
“嗨、嗨,这已经是第三遍了,我已
()经会牢牢记住了~”
桐原司:“嘁。”
顿了顿,夏油杰道:“桐原,我总觉得奈奈子的状态不大对,给我一种微妙的感觉,有些眼神,就像是……”
“在和你告别一样。”
并不是空穴来风的猜测,而是夏油杰注意到了枷场奈奈子的眼神。
尽管她尽力在掩饰,但她毕竟才只有十二岁。
夏油杰这边思绪万千,桐原司直接给了他丢了个雷:“大概是她母亲并不是真的生病了吧。”
“母亲被害,她要去复仇杀人。”
夏油杰一惊:“?!”
……等等!
乍一听很荒谬,但越想越合理,至少套在枷场奈奈子身上,逻辑是说得通的。
夏油杰有点慌了,难道真的是这样?!
半个多小时后。
夏油杰终于等到了送人回来的早田真花,他眼睛一亮。
桐原司的视线落到她身上:“真花,你知道了什么吗?”
“果然瞒不过教祖呢!”早田真花直接丢下了一道惊雷:“枷场由乃死了。”
“枷场奈奈子方才让我把双胞胎送去了殡仪馆,枷场诚也在那,他和我说,是野曾村里一个和他们沾亲带故的远方亲戚,在昨天下午去妻子工作的美容院闹了一场,店长为了息事宁人,把枷场由乃打发回家,让她晚上再来补上一个夜班。导致加班的枷场由乃撞上了作乱的咒灵。”
“感冒是枷场奈奈子掩饰的理由,实际上枷场由乃今天凌晨就抢救无效死亡了。”
说到这,早田真花双手托住下巴,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瞒着教祖,是奈奈子想要去报仇吧。”
“不过那个亲戚是毫无咒力的普通人,所以不用担心啦~”
“轻松就能杀掉。”
听着听着,夏油杰的脸色从震惊,变得阴沉难看起来。
他转头看,桐原司却没有露出其余的表情,也没有一丝阻拦的话语。
夏油杰一直知道桐原司和他理念相悖,但从未这样清晰地感受过。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他看见漫不经心的冷漠栖息在桐原司的眼角眉梢,唇边的笑意清浅,苍白的皮肤上,那双犹如宝石般的双瞳倒影着他模糊的轮廓,看不真切。!